纪浩大汗,不得不说,他很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
“放你娘的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本事说知道我兄弟怎么死的?告诉你,我爹可是做过佥都御史的,哼!”
郑员外见冷不丁儿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不禁大怒,指着纪浩鼻子便骂。
当然少不了的顺便把自己的老爹搬出来恐吓一下纪浩,意思是警告他:这闲事儿不是你能管的。
纪浩不禁暗自腹诽道:你爹当过佥都御史,能咬当官的,还能咬我咋滴?我又不是当官的!再说,你爹当佥都御史都是十几年前的老皇历了,到现在还显摆个屁啊。
这人哪,越是抱着老皇历显摆的,就越说明现在混的特别差!他们是怕人家笑话他家破落了,这才老是显摆以前他们祖上也曾经阔过。
纪浩觉得这这郑员外估计也是如此,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依旧觉得这胖子挺讨厌的。因为被人指着鼻子骂,感觉很不好,特别是被一个口臭的人骂。
“胖子,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把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好不好?我最讨厌口臭的人!”
纪浩狠狠剜了一眼那个害得自己被骂的罪魁祸首,王思颖则回敬了纪浩一个得意的笑容。
“你,你……”郑员外指着纪浩,双颊血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遇到纪浩这样一个不怕自己身份的混不吝,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冯知县刚才被郑员外一阵纠缠威逼,又确实查勘不出这郑员外的死因,正手足无措之时,听见王思颖的话,又见到纪浩被推出来,不禁如抓住救命的稻草般,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
“郑兄,就让这书生看一看又有何妨?说不定真能找出令弟的死因呢!”冯知县接着替纪浩吹嘘道:”这书生是县学的生员,虽然年轻,但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士子。”
“哼”,郑员外冲着冯知县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
“文泽,就麻烦你看一下吧!”知县大人的语气很随和,非常亲切的称呼纪浩的表字,完全没有昨天在公堂上,一言可决人破财多少的气势。
说起来,冯知县其实是认识纪浩的,还算是他的‘座师’,因为去年县试,纪浩便是他取中的考生之一,只不过小考一般没有座师一说。
大明的科考是严格的三年一个循环。第一年是岁试年,举行县考,府考,院考;第二年就是秋闱年,举行科试和乡试;第三年就是春闱年,举行会试和殿试。
而纪浩是去年岁试年考中的秀才,这头一场考试--县试的主考官正是冯知县。
昨天在公堂上,碍于王思颖的面子,冯知县一直直呼纪浩名字,此时用到他了,自然改口称呼其表字,以示亲昵。
纪浩无奈,县尊大人如此客气,自己再不出手,似乎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当下纪浩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查勘。
不过虽然是被逼无奈,但对于这破案,纪浩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可否认,通过自己仔细的现场观察和缜密的逻辑推理,找出事情的本因和经过,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惜自己这位乡村福尔摩斯,在后世一直没有机会,只能在找母猪死因和寻找走失山羊的小事儿上小试身手,廖作慰怀。
如今有机会一展所长,纪浩心中竟然有点莫名的小小激动!
纪浩先要过县衙的仵作手中的尸格看了看。
这年代的尸格很简单,上面除了死者的姓名籍贯外,就是身高中等,身形微胖,面色微黑,腹胀如鼓,无中毒迹象等寥寥几句简单的记录话语,实在没什么价值。
看过尸格,纪浩蹲下掰开死者嘴巴看了看,又拨开眼皮看了一眼,然后掀开死者衣服按了按他的腹部,再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衣着穿戴,心中已基本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当下,纪浩起身对冯知县行礼道:“县尊,依学生看,此人怕是吃太多了,撑死的!”
纪浩话刚出口,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弄死你!”郑员外跟个爆仗似得,一听纪浩的话顿时炸了,此时面色赤红、双目喷火,一副张牙舞爪欲上前拼命的架势。
纪浩看到这架势,不禁也是吓了一跳。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忙往后退几步,以避开郑员外的暴击范围,但他口中却一点也不示弱的道:“胖子,我看你兄弟若不是撑死的,便一定是被你兄弟害死的!”
纪浩见了郑员外过激的反应,反而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虽然郑员外虽然表现出一副骇人的架势,但明显是色厉内荏。
“我怎么会害我兄弟?”郑员外听了纪浩的话,不禁一呆,气势也为之一弱。
“那你为什么一再阻碍我找出你兄弟的死因!”
“我……我哪里阻挠了?”郑员外急赤白脸的道。
“我在查你兄弟的死因,你却一直在旁爆粗口骚扰我,还张牙舞爪的威胁我,不是阻挠是什么?!”
冯知县眼见两人纠缠不清,连忙出来打圆场:“郑兄,且听听文泽怎么说,他若说得不对,再发作不迟啊!”
郑员外听了冯知县的话,闪到一边冷眼看着纪浩,打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