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家大小,全部悬梁在府门之下。
两张认罪书就贴在府门上,上面写了他是如何勾结郡守鱼肉百姓老兵的罪行,又是如何害怕皇帝施以酷刑,直接畏罪自尽了。
此时李氏的府上已被安阳百姓挤破,他们四处在府上掠夺或是打砸宣泄心中的怒火跟不满,更有大胆者直接往李氏一家的尸首上泼墨分尸。
虽然安阳李氏罪有应得,但同为一家。
李世纪不忍心看着同族的尸体被践踏,就向任昊提议道:“任钦差,如今安阳李氏全部畏罪自尽,我能替他们收尸吗。”
“收尸可以但不能下葬,我们还要带着他们的尸体回京复命。”任昊点了点头准许了。
李世纪向着禁军下令,把安阳李氏一族的尸体全部放下收敛。
“主人,我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甘愿自尽的,而是被人强行缢死……”旁边的绘梨雪忽然开口,但任昊却忽然摆手打断绘梨雪不可让她再说下去,就装成瞎子认为他们是畏罪自尽。
“为什么?”绘梨雪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
“为什么?难道你会让人戳你的脊梁骨吗。”任昊别有深意的叹了口气,也不管绘梨雪能不能理解,反正他已经明白了。
畏罪自尽既保全了皇家颜面,也能给石氏一个交代。
而他跟李世纪作为钦差来安阳,不是真的要缉拿李氏跟郡守,而是看一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若是有漏网之鱼直接处死不留活口。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任昊瞧了眼腰间所挂的天子剑,就领着剩下的禁军前往了郡守府。
郡守一家的死状跟李氏一样,一家大小还有府下官属都悬梁在府下,两张认罪书贴在府门上。
安阳百姓四处破坏郡府抢夺府中之物,宣泄心中的不快跟不满。
任昊也没有阻拦他们,只是让禁军把郡守一家的尸体收敛押回京中。
“钦差大人,安阳距离京中有一千多里,这…这要把他们的尸体押去京中,恐怕这还没到京中,尸体就已经臭了。”
“不如我们就此掩埋了吧?免得生瘟。”随行的刘统尉堪忧道。
“这就算是途中真的生瘟,也得把他们押回京中。”
“不然,你来替他们认罪啊?”任昊瞥了眼刘统尉,感觉他说话是一点都不过脑的。
刘统尉顿时闭嘴。
任昊又吩咐道:“刘统尉,你去狱中找一找那石氏,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是。”刘统尉连忙领命,按照任昊的吩咐去了衙狱。
虽然安阳郡守以及属官全死,但郡卫还都按部就班的各尽其职,把守郡门的把守郡门,把守大狱的把守大狱。
刘统尉来到衙狱门口,两名把守衙狱大门的郡卫顿时就被拦住:“站住,衙狱重地没有郡令,一律不得入内!!!”
“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是京中禁军右统尉,尔等速速开门。”刘统尉趾高气扬的自报门户,跟对待任昊时的低三下气完全不同。
“我不管你是禁军右统尉,还是中郎将,没有郡令一律不得入内。”两名郡卫丝毫不鸟刘统尉。
“还反了你们,都给老子让开!!!”刘统尉被气的不轻,直接拔出腰间佩剑。
但这两名郡卫也丝毫不惧,抄起长戟相峙:“按郡律,敢拔剑与狱卫对峙的,以劫狱罪同属。”
“好好好,你们都给老子等着!!!”刘统尉只能收回佩剑作罢,灰溜溜的回去找任昊。
他就不信了,他们还敢拦着钦差大人不成。
“可找到那石氏?”任昊问道。
“钦差大人,末将连狱门都没有进入。”刘统尉形容起那两名郡卫是如何的嚣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任昊连忙打断的问道:“你没有报我的名字吗。”
“额,这……”刘统尉顿时语塞。
任昊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这个刘统尉想要装比,结果人家地方郡卫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任昊暗暗嘀咕一声,就让刘统尉带路去了衙狱。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不是告诉过你,衙狱重地没有郡令,一律不得入内。”两名郡卫瞧着回来的刘统尉。
“你们的郡守已经畏罪自杀,现在安阳郡由我暂时接管。”任昊对着两名郡卫说道。
“你是谁?”郡卫上下打量起任昊。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见到钦差大人还不赶紧跪拜。”刘统尉对二人呵斥道。
“钦差大人?”两名郡卫相互对视一眼,还从未听闻过什么钦差大人。
“我不管你是什么钦差不钦差的,没有郡令一律不得入内。”
“我们只认郡令。”两名郡卫依然不给面子道。
“我是皇帝陛下钦点彻查安阳贪污案的临时大臣,此剑乃当今陛下所持的天子剑。”
“见剑如见天子亲临。”任昊简单粗暴,直接举起腰间所挂的佩剑。
他们可以不认自己这个钦差,但不能不认天子剑。
霎时间,不管是相随的禁军还是衙狱里外的郡卫,全都跪在两边高呼齐声:“恭迎皇帝陛下。”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