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正版阅读(2 / 3)

转身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阳光下少年狂奔。他妈也不让他谈啊,纯纯为了保护同学

时书白净耳朵变红:“还好,人都挺好的,但是爱上我没结果。

谢无炽:“你不好奇?‘

时书:“好奇什么?”

房间里十分安静,他和谢无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水波的纹路荡漾开,一层一层送到木桶的边缘。嗓音也在空气中泛起涟漪。”爱。

时书正透过药汤看瓢底的纹路:“没想过。

谢无炽脸颊沾着水渍,目光从时书脸上看过去。检视时书那白净的耳廓,秀挺的鼻梁和骨感干净的脸部线条。时书专心盯着桶里,少年的骨骼十分清隽舒展,明朗至极。谢无炽抬眼似乎想说什么,眼中有未尽之意,唇瓣轻微抿紧。但他到底什么也没说,垂下了视线

下午,时书躺床上睡觉,谢无炽买了一册草稿纸和一只墨炭,坐八仙桌前翻开两本账册,来回演算对账。一直看到深夜万籁俱寂点起烛火。时书支棱着躺在炕上,片刻,身旁压下一份沉重,划过空气的冷风掠到鼻尖。时书半睁开眼:“你的账本看完了?

谢无炽道:“看完了,一本明,一本暗。记录了舒康府染坊司这十年分别从下辖安州、葵州、白城等州县每年运来的布帛数量,产出总数和仪宁花的斤数。明着的账是给朝廷的交代,届时让世子去六部一对就能得知;暗账上则记录着这十年贪污受贿的官员,上至‘内相’,三司使,下至督织监理,谁递了例俸给了好处,其中贪污的部分,居然比呈给宫里的还要多。

时书一只手让茯苓抱着,侧过下巴:“这么严重?

“递给宫里的是御制,染坊司的人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僭越,稍微更改了染料浓度和布帛,制造出的新品一律供奉给这些人。时书问:“是丰鹿主导吗?

谢无炽:“嗯。染坊司归为宫廷御用,花钱养这批织女,但他却偷偷挪用皇家资产,满足一己之私欲。过分压榨民女民男,这才导致了淮南路的叛乱。时书眼前一亮:“如果递交上去告发,是不是就能治他的罪名了?

谢无炽躺上了枕头:“难。

时书翻身看他:“为什么?”

“丰鹿胆子大到敢用染坊司的御制,那他一定也胆大到在御用的饮食出行各方面插了手。淮南路没兜住底,让我们发现了。可其他破绽难道没有?他依然稳如泰山。时书不解:“难道还不足以让他治罪?用皇帝的东西不都得死吗?

谢无炽:“有的要死,有的看交情。这人若受宠,干什么也不会有事,满朝文武弹劾还能安然无恙。不是是非对错就能定下生死存亡。窗外漆黑,时书一手拍拍茯苓的背,对这些议论陌生,但是十分好奇:“那要怎么样?

“权斗其实还是人斗。人都自私,皇帝和丰鹿的利益一致,他还用得上丰鹿,有些事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账本只能算是抓到了错处,点燃燎原之火的引线,如果没有木柴堆积,这把火就烧不起来。月淡如冰,时书换只手枕着头,听谢无炽的声音

时书刚困醒,声音软:“怎么样让木柴堆积

谢无炽静了一静:“挑拨离间玩弄人心。先造势,天下有倒丰鹿之势,陛下也有治他罪的心,那这本账册就足以发难了。目前还需要等待时机,一套完整的倒奸臣流程,需要朝廷清流官员首先发难,包括不限于御史台,监察,率先递交折子参与弹劾。一场弹劾要花到数十人上百人,而笼络这些官员需要无尽心力,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一说服皇帝。能精神控制皇帝就好,只是现在没有机会。

听起来便是十分庞大的运作。时书忍不住看向了谢无炽:“在相南寺,你混进庙里出了那么大的力气,却感觉没着力。谢无炽,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这次奔波数百里来舒康府,吃了数不尽的苦头,他还险些病死,不知道又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精神控制,陌生带点恐怖的词

时书拍了拍被子,睡了一下午,他现在半醒不醒,就和谢无炽闲聊起来:“精神控制是什么?

茯苓在睡觉中打了个呼,一觉踢到了谢无炽,谢无炽并不喜欢小孩。将他脚推开

“精神控制。就是让你臣服,听话。像条狗摇星巴。想盟的时候笑。想笑时内心悲伤。把刀子交给对方桶你的伤口,一边被伤害一边还在说爱的东西。时书蹭着头看他:“这么厉害吗?

”对施控者厉害。对受控者,是地狱。

黑暗中,谢无炽这几句话似也说得平平静静,没什么波澜起伏,像很正常的聊天对话。却让时书心里隐约拨弄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心理医生跟你说的?谢无炽平静道:“如果我跟你说,我在很长的时间,都被精神控制,你会怎么想?

时书扭头,对这个词没有概念,听到这句话也模模糊糊:“嗯?

大炕中间放置了一方矮桌,茯苓张开手脚睡在正中,时书和谢无炽睡在两头。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嚎叫,伴随着小动物夜行的赛蜜声,“谁控制你?”

谢无炽:“他们不重要了。

困意朦胧,时书听到耳朵旁清晰的声音,

”时书。

“嗯?‘

“你想控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