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对她不一般。
他不确定他们曾经到哪个程度,她是不是用她那双洇水眼情意绵绵去看过那个男人,是不是把她给他的温柔关心,破例给过那个男人......
但是问了之后呢?
他会得到什么答案?
他只要一想到那些,嫉妒的情绪就像一把通了电的电锯,快把人割裂粉碎,喉间涩堵闷窒,喘不过气,一旦她承认了,他该怎么应对,自处。
放手吗?
在她那里,他们到今天认识才不过两周,见面才堪堪四面。
可实际,他知道她已经有两年。
陆家家庭氛围不好,姑姑陆金巧脾气闹躁,气性大心眼子多,一点亏都不能吃,她把陆老头的东西看作自己的,离婚回娘家后,天天和养母别苗头,哪怕是一根针,一根线
() 都得争。
发现一点不公,或者自己觉得委屈了,她就吵,就闹,让全家都不得安生。
养母郝丽华绵里藏针,遇到这些,她从来不直面陆金巧,只作难受,红眼睛。
陆欣心疼妈,又是个得理不饶人,没有长辈尊卑之分的炮仗,陆金巧吵,她就打开大门搬张凳子坐着和她对吵,对骂,吵得整个家属院都能听到。
陆老头天天被吵吵得烦,没有人说,苦水都倒给他,他只要一回去,或者接到电话,耳边就是这些事。
认识黎万山以后,陆老头有了一个习惯,总喜欢念叨老黎家如何如何。
在他面前抱怨陆金巧和陆欣不懂事的时候,他总爱提黎家,而被他挂嘴边名字最多的就是黎菁。
老黎家那个女儿菁菁啊,对她爸真是孝顺,给老黎买了一套衣服,那叫一个精神好看。
老黎家那个菁菁,人真的是能干,中秋表演,人上□□舞,得奖了,可把老黎高兴坏了,今天的鱼都他请的。
今天你姑和巧巧那丫头又吵了,差点打起来,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养个女儿是炮筒,孙女是炮仗,养孩子上我是真不如老黎。
人家几个孩子都被教育得个顶个出息,小女儿乖又听话,三天两头给老黎买东西,老黎关节炎犯了,她还给弄艾灸,弄泡脚水给泡脚。
我听得心里那个难受,你姑不气我都好了,还泡脚水。
那个菁菁啊,我今儿远远看着一眼,长得那叫一个好,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姑娘,难怪老黎那么宠呢......
两年时间,他几乎隔三差五就能听见她的名字,可能听得太频繁,她在他脑子里的形象具体起来。
所以在陆老头兴奋的把她照片递给他,让他看的时候,他手比脑子快把照片接了过去。
一张在家照的彩色照片,质地古旧泛黄,她穿一条白裙子,卷发半挽,正在摘院子里的蔷薇花哄小孩子。
素手纤纤,容貌明丽秀美,细白一节颈子,白天鹅一样。
他不由多看了两秒,等回过神,已经点头应下陆老头说的相看。
之前陆老头为他相看的事才大病一场,他答应了,就不好再反悔。
就当哄老头子,当时他那么想的。
六百遇见以后,他想,倒是和老头子说的符合,生得好,善心。
到现在,她在他这里好像已经找不到一点不好。
他傻了才放手。
她生得好,性子更大方有趣,本身就是个吸引人的耀眼存在,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
他们一个院子长大,那男人也优秀,就算两人曾经发生过点什么,他也不该稀奇。
那都是过去了,他要是去追究在意,只是把她推给别人。
一旦把她推出去,他肯定后悔都没办法。
她能坦然地把他介绍出去,已经是一种态度表现,他不需要表现得那么小家子气。
“你这会儿想说吗?”陆训
回眸对上她乌润清凌的眼,问道。
“想说是想说,就是,”黎菁蹙了下秀眉,眼睛觑一眼陆训,实话道:“就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陆训当即回:“那等你想好再说。”
他回得太快了,好像一点儿不把这回事,黎菁不由看了他一眼:“你好像一点不在意哦?”
虽然才见几面,不至于情根深种,但这个爱说不说的态度,黎菁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说话也带上两分情绪。
陆训好笑又好气,他忍耐半天,难得大方,结果她还不领情。
但也说明,她对这个事一点不心虚,才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定定凝她一眼,他们已经出来在外面,百米之外就是江边,夜晚风大,吹拂着她蓬松带卷的发丝乱飞,他抬手替她将吹散在脸边的发丝拨去耳后,笑了下道:
“以前的事我确实不算多在意,因为那都是你的过去了,哪怕你们谈过男女朋友,只要你的以后未来都属于我,别的都不重要,当然了,今晚我是心里有一点不舒服,毕竟人都说要去你家找你了。”
情绪再会隐藏压制,它也存在,只漏一点缝,就有撬壳迹象,陆训说这话的时候,黑眸深了深,声音也暗下几分。
黎菁忽然气短下来,小性也使不出了,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事,因为季临说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