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禁闭监牢,有不少人在等待赵兴、陈时节、龙肖、廖如龙。
有曾一起受训的司农官,如庄子清、韩冰、车世海……甚至赵兴还看到了时雍、封亓。
武者,则有夏靖、陈放、祭司张仪、军医袁洋、机关师王季……
他们本应在战场上,此时都抽空赶回了阳城一趟。
还有些,则是后来认识,比如姬子筠、信王世子刘承安、凌霜王嫡孙裴元昌、月罡王世子乌正廷……
“赵兄,你的遭遇,我们都听说了。那梁王,太不是个东西!”庄子清第一个冲过来,抓住赵兴的手,愤愤不平。“兄旷世奇才,竟被梁王党逼得退出战场,简直人神共愤!”
“庄兄。”赵兴一副感动的模样,拍了拍庄子清的手背。
“老大,你受此屈辱。”王季握着拳头,紧咬牙关:“我宁死也不会替梁王党打造一颗钉子!”
“我,其实在里面过得还不错……”赵兴心道是不是有些卖惨卖得太过分了。
“老大,你不必安慰我们了,伱这个样子,哪能说过得好?”车世海咬牙含泪。
此时的赵兴,头发有些凌乱,衣衫破烂不堪。
但,这纯粹是赵老爷出狱前自己搞乱的。
“我真没事。”赵兴宽慰道。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被羁押的这段经历。
四月初关的,现在五月底。
在来阳城禁闭监牢的第一天,按例说该收走一切装备,换上囚服,锁住元气。
但,这是阳城禁闭监牢!
看守的都是自己人,不是罗睺王派来的就是柳天宁派来的。
哪个敢这么做?
就更别说审问和拷打了。
虐待赵老爷?不存在的!
赵兴没说假话,他其实还真过得不错。
进来的第一天,赵兴的锁扣就解开了,装备倒是没归还给他。
吃喝方面,都是按照五品官员办公时的膳食规格来,就连住,也是大别院!
原本阳城监牢是没有适合赵兴身份的住处。毕竟要关都是关在九天应元府。
但阳城典狱长为了关赵兴,临时加急,硬是在一天之内就给修建了一套出来。
第二天他就搬进了五百平的别院中。
要不是赵老爷拒绝,这典狱长怕是还能送几名舞师、乐师来慰问一下。
因为赵兴不是真坐牢,他只是羁押。
该说不说,这一个多月,是赵老爷睡得最香的一段时间。
临到出狱,才想起不能搞得一副来享福的模样。
于是又重新戴了锁,穿上囚服,把头发也搞得乱糟糟的。
“阳城典狱长,苛待你了?!”走过来的夏靖,语调拔高,眼神不善盯着赵兴身后的几名狱卒。
狱卒也很委屈,我们哪敢啊?是赵兴自己非要这样打扮的。
“没有没有。”赵兴摆手道:“你们别多想了,他们对我很好。”
他随即施展水法,将自己的着装仪容恢复。这么一会时间,也足够惨兮兮的模样传出去了。
在明眼人当中,自然知道赵兴不可能遭到虐待,但不知情的,这个印象流传出去,那就能加深旁人对梁王党的厌恶。
“走,换个地方说话。”
赵兴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了阳城监牢。
之后夏靖在阳城搞了一个小小的聚会,为赵兴、陈时节、龙肖、廖如龙接风洗尘,与会者多达上千人。
这一次,赵兴也是放开了喝,与众人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散场。
待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赵兴元气运转,将酒气驱散,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赵兴把夏靖拉了过来。“老兄,你这些天怎么样。”
夏靖此时还有些醉意,但见赵兴恢复正常,便知道他要说正事,顿时也运转血气,恢复清醒。
“我亦是被梁王党攻击,但家父和姑父出面调和,最终没有罚我。”
赵兴点了点头。
夏靖不是神威军的人,背景势力和王室也沾亲带故,又非主谋,本就不是大事,有平阳王和夏侯调和,自然无事。
夏靖道:“你被夺了散官,又退出了战场,官也没升那么高,梁王党的面子上也算勉强过得去。”
“就是那姬尘不知为何,在梁王府中失势,被派上了战场。”
“这两个月,罗睺王和信王、安宁王,多次否决应元府的处理结果。”
“你老师倒是没什么动静,依旧是在监察部和两府转运司做事。”
夏靖介绍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赵兴闭眼复盘了一下,片刻后,点了点头。
“此事算告一段落,夏兄,你既没退出战场,千万要保重。”
夏靖肃然道:“赵兄,你可是有话交代。”
赵兴思索,随后在桌上画了一面旗帜:“你将来若是在战场上见到这面旗帜,不要犹豫,立刻撤退,此旗乃南荒圣山中的‘九幽军’,背后有九幽神宗支持,手段极为诡异。”
“九幽军?为何我从未听过。”夏靖道。
“历史上九幽军只出现过两次,他们和大周没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