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生以前一直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没想到的确有问题,直到这次把人送进去后就没再来看过。
白江心里难受,但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工作之余他便去看望,但霍春英似乎从没认出他来。
而白溪,他一次也没来过。
护工说现在的霍春英仍旧很讨厌下雨天,一到那时她都会躲进自己的被子里,将自己团成一个团,却一句话也不会说。
她偶尔也会哭闹,嘴里一直喃喃叫着霍诗雨的名字。
她讨厌这个名字,讨厌这个人,可自己又好像想念她,对不起她……
是她杀死了霍诗雨。
她这一生都活在对霍诗雨的愧疚中,负罪感似乎要把她淹没……————霍春英躲过了医院的监控,一个人打了辆出租,又上了辆大巴车,几个小时后,她终于来到了这里——霍诗雨的墓地。
墓地前有一束已经枯萎了的小飞燕。
霍春英穿着一袭黄色的长裙,头上带着一顶遮阳帽,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上去明亮温柔——如果忽略那双暗淡绝望的眼神的话。
她蹲在墓前凝视着这束枯萎的小飞燕,继而上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墓碑上那张明艳的笑脸。
霍诗雨的生命停在了她最青春的那几年。
而她是那个杀手。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你……”她的眼神浑浊,带着对过往的追忆平静道:“看来之前有人来给你扫墓——你喜欢小飞燕?我都不知道。”
“也对,我对你什么都不了解。”
她从没试图去了解过她。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明明说过很多次我恨你,讨厌你,你都不为所动,甚至还非得凑过来惹我骂。”霍春英轻笑一声,“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能喜欢你吧?你可真天真。”
她笑完又立刻收了回去,“可惜,你没能活着看到我嫁进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