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因为我姓霍,所以我的画没有问题’。”
所有人都很安静,主席台上的光照在楚玟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光晕。
“是我的拳头玷污了艺术,还是你们的姓氏?”
她说完,对着霍与恒微微一笑,在对方的眼里,这自然是极致的挑衅。
霍与婷在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
“楚小姐真是慷慨激昂,差点让我忘了你是楚家的女儿,还是我堂哥的未婚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哪儿冒出来的穷酸鬼,抱着自己都不懂的艺术两个字儿就抱着命根子一样。”
楚玟终于把注意力又分了点儿给霍与婷。
要不怎么说有些人是猪队友呢,霍与恒好不容易把他们讨论的焦点从霍家有没有仗势欺人上给扯开了,楚玟几句话拉回来,霍与婷就跳出来现身说法了。
“对,我是楚家的继承人,我也和霍氏继承人有婚约,正因为这样,我选择花了六百万把这幅画买回来,而不是让它作为一个可笑的罪证流落在外面。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这些都是我们楚家不允许的,我不知道霍家是什么样子,但是,如果我成为了霍家的一员,我就有信心让霍家变得和楚家一样。”
她遥遥地看着霍与恒。
“霍与恒,此后余生,我和你共勉。”
什么叫可笑的罪证?!这是坐实了这幅画是自己买来的吗?
“楚玟!你!”
“够了!”
在疯狂边缘的霍与婷像是一下子被冻住了,她缓缓低头,看向出声的霍与恒。
霍与恒看都不看她一眼,脸上像是被铺了一层薄霜,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从冰里□□的寒刃:
“你还嫌霍家的脸丢的不够多么?”
霍与婷的身体都在颤抖,她说:“大哥!我要是现在不说清楚,那就是我认了!”
霍与恒再没有说话。
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看着他的样子,霍与婷缓缓地,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场闹剧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虽然给各家媒体提供了无数的爆点,可现场的人们大概还没看够。
甚至直播的观众们也没看够。
楚玟站在原地没有动。
有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请她下去就坐,她淡淡地说:“一会儿那副画我还要拿的,不想麻烦了。”
这场竞拍只剩一幅画了,就是白馨的“有光”。
小姑娘坐在座位上,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正像个小兔子。
楚玟近距离看着被抬上来的《有光》,能感觉到有些人的目光是想把自己冻死、捅死。
“下、下面是我们的最后一件拍品,本次大赛的最佳油画作品——《有光》,起拍价,三十万。”
“八百万。”
说话的不是楚玟,也不是已经举起了叫号牌的霍与恒。
座位第一排,一个年轻人坐在一群知名老画家中间,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嘉宾证。
“对不起,我没有号码牌。”
年轻人举着嘉宾证站了起来,他有一头淡灰色的头发,在这个不冷不热的季节里,脖子上有一条特别艺术家的围巾。
他笑,脸上是孩子式的稚气。
“我特别喜欢这幅画,我觉得如果刚刚那副画值六百万的话,那这幅画就值更多的钱!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会参与到拍卖,所以没有报名拿到号码牌,是不是要先交押金?我好像只有八百万,如果我能得到这幅画,我马上就打电话回去把我的房子卖掉,一定能凑齐八百万的。”
场上关于艺术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关于楚霍两家的交锋,关于楚玟与霍与恒之间的暗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个画家的脱线表现而松弛了下来。
人们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
“八百万,这么高的价格,您没有号码牌……”竞拍主持人很犹豫。
“这位先生,您只有八百万是么?”楚玟问这个年轻人。
年轻的艺术家看向她,很犹豫地说:“八百万……我要是努力画画,也可能有一千万。”
“好,我知道了,谢谢。”楚玟满面笑容地说,“我出一千两百万。”
“一千三百万。”台下,霍与恒举牌。
“一千四百万。”是台上的楚玟。
楚玟出价到一千八百万的时候,气氛又紧绷了起来。
这个价格,已经是这座城市里这些年来所有拍卖画作中最贵的了。
这时,坐在主席台上的主席对着话筒说:
“一千八百万,加上之前的八百四十万善款,两千六百四十万,已经是我们整个美术基金会能够运作的极限,再多,也没有必要了。”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楚玟出价之后说,明眼人都知道,这位主席也不希望《有光》落入霍与恒的手里。
台下,霍与恒握紧了拳头。
所有人估计都以为他买了这幅画是为了毁掉,来报复楚玟。
最后一幅画的拍卖结束,整个活动也就结束了,楚玟站在台上拿着那副《有光》,看见白馨一路小跑。
“呜呜呜呜!我的小鹿!”
小女孩儿从地上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