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帝在火焰中不断挥舞剑气,抵抗苍天的法则侵蚀,前进的速度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虽然,
他现在凭借着依旧强势的气运剑气,还能够掌控局势,压制苍天。
但是对方根本不和剑帝证明抵抗,目的就是为了阻拦走水而已,所以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无非就是不断的形成骚扰,用苍红污染灵渠。
这样一来,剑帝要想走水,就必须不断清除这些苍红污染,前进的速度自然不可能快到什么地方去。
【姬业,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当初明明答应了要侍奉我,为什么最后却要违背诺言,刺出那一剑?】
苍天的独眼,在虚无之中高挂,时隐时现,
在不断躲避气运剑气锁定的同时,也在不断对着剑帝咆哮。
姬业听到声音后,也不回应,就是全身心的放在走水的事情上,不愿意浪费时间——毕竟,语言也是一种骚扰。
双方就这样一追一逃,一点点的跨越灵渠的距离,
太湖,
被掠过了。
走过这片灵渠龙眼之地后,接下来穿过太江,就来到了灵渠的发源地,五岳圣山之一的南昆仑大岳。
虽然如今是在九月盛夏,
但是那一片高耸的山脉依旧飘着风雪,带着让人感觉刺骨无比的寒意。
走完这里,
就能溯及灵渠的源头,完成走水,彻底汇聚气运。
在伪装陆吾的状态下,剑帝始终要承担来自整个灵渠的压力,所以早已经疲惫不堪,见到这片山岳后,即便是强大如剑帝,也不免有了一种终于到了的感觉。
要知道,
一直以来无论是许夜安走水,还是麒麟走水,大家都会忍不住考量其是否能够“担起灵渠之重”!
这可不是一个象征性的形容词,
走水本身是真真正正会给人以巨大压力的,
尤其是像剑帝这样,通过伪装,代替陆吾走水的存在,去所要承担的“重量”可比许夜那自己亲自走水所担起的重量,要多得多的多!
尤其是到了现在临近完成走水的关头,
剑帝现在估计就和把整条灵渠所有的水脉都抗在了身上差不多,被压得身形都有些佝偻了。
于是他在爬南昆仑山时,显得无比吃力,脚步始终快不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苍天,顿时冷笑着道:【姬业,我已经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就和剑帝一样,
苍天似乎也由衷的产生了一种终于走到这里了的感觉。
但剑帝是因为承担了灵渠之重所以无比吃力所以才有这种感叹,祂苍天又是为何?
见到剑帝已经快完成走水,祂不应该是觉得焦急才对吗?
很快,
苍天就用那一贯残忍、戏谑的声音道:【南昆仑大岳,当年的昆仑之山,群山龙脉之源,但是如今,它却被你切割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你说......这片山脉会不会恨你呢?】
要知道,
在天意的眼中,这个世界的山川河岳也是存在“意志”、“情绪”这些东西的。
就比如说许夜安当初在凌天宫附近飞升意志,伪装苍天让河流改道的时候,就曾经在那条灵渠支流身上感觉到过一种欣喜、臣服的情绪。
那么此刻,
在西昆仑大岳的身上,又会是何等的情绪呢?
剑帝猛地抬头,
透过苍天眼中那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看到了一片南昆仑山上,此刻那汹涌到了无以复加的巨大恨意。
下一刻,
苍天猛地对着这片山脉,对着剑帝开口了。
天命已此恨为降,
向着群山赦命号令。
【且发怒吧!】
轰隆!!
连绵数千里的昆仑大岳,带着它身边拱卫的群山,在这一刻猛烈摇动了起来。
剑帝身上所承担的灵渠之重,顿时成倍的增长,被额外添加上了南昆仑之岳的重量。
噗嗤,
身披暗影、手拿苍天红莲的男人,就这样一步陷入地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山上风雪越大,
剑帝深吸了一口冰冷,闭上眼睛,一如曾经般,一个人顶着所有的压力前行。
“不过是些许残恨而已........”
他在苍天戏谑的注视下,在南昆仑不断摇晃的疯狂动静中,一点点的靠近了灵渠尽头。
一步、一步、一步。
那条挂在银色雪山山坳中,被冰雪覆盖的河流到了。
苍天的眼神渐渐凝重,群山的摇动越来越大,
剑帝终于......
踏!
就在他要落下最后一步的时候。
他那下沉的身躯猛地一抬,那一只压在他身上的灵渠重担竟然.......消失了。
苍天一愣之后,猛地狂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剑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
许夜安已经驱逐了所有的信仰,毁掉了他走水的基础。
“只差......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