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许夜安第一次被招揽了。
自从他通过麒麟走水战立威以来,面对他的人似乎就更倾向于妥协和招揽,试图和他进行各种交易。
于是他渐渐产生一种奇特感觉,
“也许,妥协才是现在诡武师之间相处时的常态,毕竟大家拼了命好不容易才掌握诡异法则的力量,都想多活几天,不愿意轻易和同样掌握了诡异法则的同类为敌。”
“再加上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所以未来诡武师们联合起来,一起探索诡异复苏时代的大势恐怕会逐渐形成。”
到时候,
像许夜安这种天天期待战斗的家伙,反而会变成一种异类!
不过,
那又如何呢?
他本来就不正常,即便是放到了诡武师中也只会格格不入。
所以对季墨的提议,
许夜安直接拒绝。
“结盟就不必了,我还是那个问题,纣绝阴天到底有什么弱点?”
季墨对此倒也不奇怪,毕竟对陆吾来说,伐天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组织,要是他就这么轻易的答应加入,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这一次面对纣绝阴天,
就是双方最好的合作机会。
更何况,
伐天盟成立的初衷本就是为了针对“天意”。
许夜安只要站在天意的对立面,那么伐天盟就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季墨于是道:“我对纣绝阴天的了解其实不多,但是这一次盟内来了很多老人,其中有几位,当初甚至是亲自参与过伐纣绝阴天之战的。”
“他们现在正在黄泉附近进行侦查,你如果想见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许夜安闻言有些惊讶:“从纣绝阴天时期活到现在?这些人是怎么延寿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伐天盟只是一個松散的组织,我们一般都不会主动探究盟友的事情。”
谈话间,
季墨开始引路,带着许夜安来到了黄泉岸边,然后果然看到一群已经腐朽的只剩人皮的老家伙们,正在河道两侧勘察,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延寿、沉眠的时间太长,其中很多人都已经动不了了,必须要靠后辈族人背着才能行动,
而且从神情来看,
他们似乎都有些痴傻疯癫的感觉,
经常会突然勘察着就开始发呆,需要旁边的人提醒,才能重新凝聚注意力。
而只要一回神,
他们的眼中就会出现某种深入骨髓的仇恨,仿佛在告诉众人,他们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防止纣绝阴天复苏,要再一次将其驱逐。
“小季回来的刚好,几位老祖刚刚查探完毕,已经确定黄泉两岸有纣绝阴天布下的仪轨。”
“这仪轨能把任何进入黄泉两岸的人传送到黄泉的末端,到时候就必须穿越整条黄泉,才能找到泉眼!”
“根据老祖们分析,这应该是一种用来拖延时间的仪轨。”
“纣绝阴天现在的状态绝对非常糟糕,正是将其再次驱逐的时候!”
谈到这里,伐天盟的人都有些兴奋。
季墨也立即道:“能够解除这片仪轨吗?”
“很难,毕竟这片仪轨的力量直接来自一位天意,就算是有克制的诡异法则,估计也无法完全抵消其影响力。”
“更何况老祖们说了,打败纣绝阴天的关键,就在于毁掉祂的仪轨,仪轨越少,祂的身躯就会越短,能够编织轮转的力量就越少,”
“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横渡黄泉,彻底毁掉这片仪轨的准备!”
许夜安眯起眼睛,从这些人的话语中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询问道:“既然仪轨越多,祂的身躯就越长,那么当初纣绝阴天统御天下的时候,祂的身躯应该能够覆盖整个世界吧?”
“你们这些人全在祂的仪轨中生活,最后又是如何战胜祂的?”
一位“老人”听到这话后微微偏转了头,看着许夜安道:“当时带领我们伐天的人,叫做乱帝,他修行的是混沌武道,最为克制纣绝阴天的仪轨。”
“而且还有一点关键的是,纣绝阴天自己是无法离开自己编织的“网”的,只要世间还有祂的仪轨存在,祂就会受到相应的束缚,在仪轨中办事,不会亲自出手。”
“于是我们花了上千年的时间,一点点的跟随乱帝扭曲人世,让百姓倒行逆施,这才成功让纣绝阴天衰落到了极致。”
许夜安又问了一些有关纣绝阴天的事情后,这些老人们都对答如流。
不得不说,
仇恨真是一把利器啊。
这些老人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快记不得了,但是对发生在无数年以前的事情,却能记得如此记忆犹新。
看来纣绝阴天确实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谈到后面,
一位女性老人,就开始忍不住流泪,疯了般的呢喃道:“在纣朝的时候,天地间所有一切万物的命运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
“一开始,祂还只是规定等级、礼乐、仪轨之事。”
“但是到了后来,纣绝阴天编织的仪轨越来越多,整个天地间也越来越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