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托着腮耐心等着锦鸢的脚步声出来。她眯起冰透蓝的眸子,将锦鸢面上的错愕、意外看入眼中,看见她投来视线,仍是那样的平静、柔弱,“主母,客人是已经去了语云斋么?”
看,多单纯的兔子姑娘。
穆惜愈发期待着她的反应,缓缓道:“锦侧妃说她身子忽感不适,贺礼放下后就回去歇息了。你舅母则是因庶子腹痛难忍,带着去医馆看病了。”她的语气中不带一分遗憾,唇角翘起,问道:“她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我也没法开口留人。客人都走完了,这宴席,还要开么?”
她略微昂起下颚。
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她伤心、落泪。
被自己的亲人如此背叛、舍弃,想必谁都会心里难受。
更不用提眼前这柔弱的锦氏了。
锦鸢本该伤心。
可当穆惜说出那一句‘客人都走完了,宴席还开么’时,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难受,而是——
松一口气。
甚至还有些庆幸。
连姨母、舅母为何会齐齐离开都无心去追究。
她垂眸,藏起自己眼底的情绪,恭敬地回答:“今日的宴席是郡主娘娘的吩咐,既是娘娘的吩咐,妾身不敢不从。且主母也特地为今日的宴席操心准备了席面,妾身也不想拂了主母的心意。妾身原是奴婢出身,有几个情同手足的姐妹在府中各处当差,晌午的席面就想请她们来语云斋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是全了娘娘、主母的心意,还请主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