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被姚嬷嬷赶去更衣洗漱。
入夜后,赵非荀仍旧未回。
她没什么睡意,坐在梳妆镜前,无意识地拨弄着腕上的玉镯,想起秋猎这几日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心中酸胀,又涌起炙热,似乎要将她整个身子包裹进去。
最后,思绪落在回程时。
他想着大步走来,眼中只有她一人。
将她牢牢护在身后,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原来……
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
她想着,念着,忍不住嘴角扬起,抬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才发现镜中人笑的这般陌生。
陌生的像是在虚幻的梦境中。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大公子——”
拨云请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锦鸢也起身,急急推门而出,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低低飞扬,脚下的步子被她克制着,才没有失了规矩地跑起来。
行至男人面前。
她仰眸,看他平安从宫中归来。
才低头垂目着请安。
“大公子。”
柔柔一福。
赵非荀已经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朦胧的月色下,健硕挺拔的青年将军、身姿娉婷的温顺丫鬟,一站一扶,教人瞧出些不同来。
姚嬷嬷也忍不住扬起嘴角,让下面的人麻利地备水、备宵夜去。
赵非荀才从宫中回来,身上的甲胄还未脱下,入宫面圣时虽简单清理过了,但发根里都是尘土,骑了这么久的马,身上气味也实在不好闻。
他没把小丫鬟赶走,拉着回主屋,自己去耳房里清洗,也没叫小厮进来,让小丫鬟在一旁伺候。
清洗好后,他从浴桶里出来。
用巾子擦干身子后,正打算穿上里衣出去用膳,小丫鬟手里拿着药瓶,站在他面前,将他的里衣抱在胸前却不肯递给他,面颊被耳房里的热气熏蒸得发红,眼睛水润润的,嗓音也混着水汽,黏糊糊的,“奴婢替大公子上药。”
赵非荀眸色漆黑,抬脚逼近她一步,薄唇掀起,弯些腰:
“又要来闹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