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加茂枫,本来就不是话多的类型,二人一前一后排队等起可丽饼,难得沉默。
嗯......突然没有五条悟在旁边吵闹,感觉还真是有些过分安静了。
要不要说点什么呢?
不了吧,夏油杰现在应该不想说话。
就在加茂枫思索之际,没想到背后的丸子头DK先一步开口了。
“枫,你觉得拯救普通人有意义吗?”
她掀起眼皮看了夏油杰一眼,对方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厘头,随后摇了摇头。
“毕竟咒术师比普通人强大很多,所以保护他们也是咒术师的义务。”夏油杰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拯救的普通人中,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
这让他稍微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救助的学生,虽然只有道德上的不对,实际上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依然让人觉得不适。
说难听点,他从咒灵手下救了一批人渣。
人品如此败坏,做出了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诅咒,甚至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法律不能制裁的人,竟然被诅咒制裁了,真是讽刺啊。
加茂枫移开视线:“......世界上本就没有完全无辜的人。”
看似温柔的侍女很可能背地里是偏执的控制狂。
看似亲切的女人可能是一肚子坏水的老妖怪。
看似平和的同窗背地里可能是杀光自己族人的背叛者。
她垂眼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能看穿上面沾染的鲜血。
“不必在
() 意。”加茂枫说:“他们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
不去想,不去深究,不去记住。
“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加茂枫道:“还是说,你想和每个被拯救的人都建立更深的关系?”
“这倒不是......”
“那就不必纠结。”少女斩钉截铁。
就像即便当年那位负责施展【共感术式】的惩罚者,她即便再憎恨,也从未多花心思记住过对方。
名字,味道,模样,她都不知道。
就连灭杀加茂一族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死在哪个直角旮旯。
“你能记住刚刚抓你裤脚的男生长什么模样吗?”
夏油杰一愣,如实回答道:“......不能。”
他只记得对方的眼睛很红,和大多数死里逃生的普通人一样。
还有紧紧抓住自己裤腿时的力度,即便用尽浑身力气,对咒术师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我也没记住,”加茂枫说:“但是你能记住刚刚的咒灵长什么模样吧?”
“......确实可以。”
“因为记住自己在意的东西,比记住讨厌的东西更容易。”
就像她的回忆之中永远是母亲的温暖,很少会有加茂家主一样。
老实说,如果不是夏油杰这一提,她甚至不会从记忆中把这老不死的挖出来。
难道自己很闲吗。
少女随着队伍上前一步:“说起来,夏油你是把拯救普通人当作咒术师的义务?”
“难道不是吗?”夏油杰没有反驳:“强者应该保护弱者。”
即便是......令人不喜的家伙。
“我并不否认保护弱小这项举动,”她回答道:“但是不必记住他人的弱小。”
少女回过头,灰白的双瞳在阳光的折射下,透露出瑰丽的色彩。
“只有比我更强者,才会让我驻足观望。”
她从不去记住弱者的面容,也不关心他们会去做什么事情。
就像无聊的加茂家,就像她过去任务中没赶上救下的那些普通人,就像第一个对她出演嘲讽的那位庶兄,早就快被遗忘了。
现在占据她大脑的是什么?
应该是怎么处理咒术界和脑花这种棘手的问题。
“我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加茂枫说:“想要被我看见,就得走在我前面。”
少女的眼睛如湖面宁静,底部沉淀着巨大的岩石,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让她动摇分毫。
夏油杰微微瞪大了眼睛,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他张了张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之前,一直不太理解悟。
就算是小时候见过两次,未免也有点太过“亲切”了,她的距离感肉眼可见,在某些时候冷淡得过分,即便力量并不十分强大。
明明悟并不是会和别人随便深交的类型,也
不是这种会故意追着人玩闹的性格,为什么还要缠着她不放呢?
但现在自己有点明白了。
即便只窥见了她的冰山一角,也会情不自禁被本质吸引。
想要靠近一点,想要被注意,想要被承认,想要被记住。
很想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枫......你很适合当老师。”夏油杰开口。
“那么夏油你就是那种问题学生,”加茂枫顺着杆子往上爬:“有被老师开导心结吗?”
夏油杰笑了出来:“......很有,谢谢枫老师,看来夜蛾三三要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