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躲了过去，伏黑甚尔凝神，盯着前方的少女。

是冲他一个人来的吗？

真是会选对手。

既然这样，那也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伏黑甚尔笑了一声，将万里锁绑在天逆鉾上，甩着手中的长绳：“准备好了吗，可别死了，大雇主。”

短刀迎面而上，强制解除了对方释放的咒力，伏黑甚尔动了动喉头，手上动作却不含糊，几乎是在被贴脸的瞬间就已出手。

短匕本该是往对方喉咙而去，却是因为少女一把抓住了刀身，丝毫不惧手掌被穿透，又瞬间从肩上的咒灵嘴里抽出另一把长刀，直接往她的脸上劈

去。

“姐...姐......”

不知从哪里响起的杂音穿入耳膜，扑天的咒力再次袭来，让他不得不再次拉开距离。

哐当——

手腕传来剧痛，让人握不住手中的武器，只能任由它掉落在地。

啧。

只是单纯的咒力，就已经能到这种程度了，他是不是还该感谢对方现在是失智状态，不然用上术式会更麻烦？

二人分别抓住了万里锁的两端，少女的力气出奇的大，伏黑甚尔竟然一时间没法将武器收回。

不给他思索对策的时间，少女再次冲来，伏黑甚尔眯起眼睛，额角不受控制跳起青筋。

是咒术师就一定会更强吗？

他会输？

别开玩笑了。

区区术师——

同样强壮的两具身体用最原始的力量相撞，拳头在与对方碰撞的瞬间就彻底碎裂，弯折成奇怪的角度。

她似乎......不，是肯定。

她的身体不再是之前那副孱弱的状态了，尽管看起来依旧纤细，但与自己根本不相上下。

而在此刻，伏黑甚尔惊讶地发现，少女手上的伤口在拳头还未收回之时，就完全愈合了。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术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种程度连天与咒缚都做不到，她是怎么做到的？

反转术式吗？

不对，他没有感受到咒力的波动，不是反转术式。

所以只是身体自我的高强度愈合？

......哈。

伏黑甚尔感到有一丝荒谬。

这也太作弊了吧？

既是术师，又能和天与咒缚匹敌，她是带着上天宠爱降生的吗？

还有那什么六眼也别当“神子”了，要不然老老实实把这个称号送给她吧。

“开什么玩笑！”伏黑甚尔嘶吼出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少女的攻击。

时间在这一刻禁止。

这一秒，他甚至能感受到大脑皮层内细胞的活跃，数万个想法，有用的，没用的，夹杂着过往一起在眼前闪过。

但最后，健硕的手臂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挡在脸侧，就在那瞬间，剧痛攀上神经，男人的手臂在空中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碎骨穿过皮肤，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侧身，不曾想下一刻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少女赤红的双眼在面前放大。

“杀了——你。”

少女的尾音带着轻哼，随着猩红的眼睛一起，勾起伏黑甚尔脑中的记忆。

恰好有雨滴从天上落下，砸进他手背的伤口中，刺骨的冷意顺着骨头传送至大脑。

嗡——

世界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抹鲜红，少女火

一样的头发变成了雨夜中唯一的色彩，灼烧着他的眼球。

最终，对方的脸在记忆中变得清晰起来，与面前的面容重叠。

“哈......”男人咧了咧嘴：“原来是你啊......”

那位弱得不可思议的大小姐。

难怪之前对自己有这么大敌意。

脖颈上的力度骤然加大，勒得伏黑甚尔喘不上气，他被拖着砸进地里。

“咳！”

男人喉间一甜，咳出一口污血，巨大的冲击将他五脏六腑都震碎，使不上一点力气。

......啧。

不会真要栽在这了吧？

作为一个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术师杀手，伏黑甚尔虽然不觉得有人能杀了自己，但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某一天突然就死去的可能性。

就连此刻，生命快速流失的状态也让他没有多大感觉。

恍惚的意识让男人控制不住地回忆起过去，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快得看不清，又慢得像是重活了一辈子。

这个叫什么......走马灯？

可惜他的人生相当无趣，即便是走马灯，也没有半点儿L值得留恋的地方。

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年幼的脸，如海胆一样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扎手。

谁......

伏黑甚尔瞪大眼睛，最后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哦，原来还有这小子......

“我有一个孩子......”

生命流逝的最后，他也不清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