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已经是生的俊美无双,是一等一的品貌,但这新妇往那儿一站,竟然比她儿子还要打眼。
余氏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瞧看他,见他实在是美貌无双,左右上下都是标志到了极等。
这往外一站,别说唱堂会了,贝勒爷见了都要端回去好好藏着。
好漂亮的一小孩。
余氏一边想着傻小子不知道从哪里跟了风擦粉擦成个鬼样,白白把漂亮的样子遮住了,一边又想,她厉家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本来以为是个俗物,没想到模样这么漂亮,且不管品行如何,漂亮是真漂亮,当个漂亮花瓶都让人畅快。
余氏当下真心实意许多,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连忙热情的抓住蒲遥的手,“遥遥,快过来,母亲忙着
高兴差点冷落了你……”
她的手触碰到蒲遥的手的时候,心里一惊。
那手如温润的玉似的,竟然是热得滚烫。
她又仔仔细细的瞧着蒲遥,竟发现他是个活人。
那位道长明明算出此人命不久矣,命数乃是和他儿子极为相合,若是成亲冲喜,可救他儿子一条性命。
但是极险。
再不济他儿子死了,也有个妻子,黄泉路上不是孤孤单单的,有人携手相伴。
没想到他儿子是死了。
而是儿媳妇却是活生生的。
看他的肤色、精气神,都是极佳。
肤感光泽,脸颊红润,没有一丝命不久矣的预兆。
而他儿子已经……
余氏思及此,又红了眼睛,她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叹了口气。
又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高座上。
伺候惯了的周管家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端了茶水过来。
厉家仁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娘不声不响让敬茶了,他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周管家佝偻着背,拿出两个干净的软蒲团。
丫鬟婆子不见一个,只有管家端着两杯清茶。
厉家仁带着蒲遥恭恭敬敬的敬着茶,“娘,我和遥遥来给您敬茶了。”
余氏的身边的台架上放着一个玉色的香炉,里面袅袅上浮几缕蓝紫色的香,她雪白的手在香炉前晃了晃。
看得更清楚了。
不愧是上好的魄香。
从前是见她丈夫,如今见的是儿子。
眼尖的瞧见她儿子的手一直牵着蒲遥,茶杯也让蒲遥放高一些。
余氏细心的捕捉到了她儿子的小心思,于是先接了蒲遥的茶。
轻轻抿了一口,管家连忙来接茶。
她温和的笑道:“遥遥,来,娘这儿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些俗物……”
她说着已经从袖口拿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手镯。
堪称价值连城的碧透翡翠和一个沉甸甸的大金镯子,就这么戴在了蒲遥手上。
她笑得温柔,“遥遥,快叫娘。”
蒲遥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样温柔慈和的笑着,下意识跟着喊:“娘……”
余氏见他跪在她膝下软软乖乖的一喊,心头一动,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好孩子、好孩子,我厉家必不薄待你……”
厉家仁盯着他母亲的手,忍不住喊:“娘,您还没喝我的茶呢!”
余氏笑了一声,连忙接过厉家仁手中的茶喝了下去。
厉家仁见礼仪成了,刚想让嬷嬷煮点东西,就听见余氏说:“遥遥要不要吃些东西?我让嬷嬷给你端过来。”
厉家仁说:“要芋团莲子羹。”
来的路上问过蒲遥喜欢吃什么。
余氏连忙让周管家去端。
她这有成日有小甜品,恰巧刚煮了东西。
还有
些是厉家仁爱吃的,于是就说:“家仁,里屋摆着你爱吃的南瓜糊,你进去端过来。”
厉家仁看了看蒲遥,有点不想和他分别,只听他母亲又说:“我和遥遥说几句话。”
厉家忍耐犹豫了片刻,拉了拉蒲遥的手,再听见余氏笑:“还怕我欺负你媳妇不成?家仁放心,我当他是亲生的疼。。”
蒲遥说:“你去吧,我也想和母亲说话。”
厉家仁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看了蒲遥好几眼,才进里屋吃东西。
他才走,嬷嬷就端来了芋团莲子羹。
这是蒲遥来余氏的院子里,第一次看见除了周管家以外的其他人。
一个嬷嬷两个丫鬟,不止端了芋团链子羹,还端了一蝶翠嫩的小白菜、一碟蛋卷肉,一条小黄鱼,外加一碗冬瓜排骨汤。
还有一小碗饭。
蒲遥被她这架势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余氏笑着招招手:“遥遥,快过来吃饭,别饿着。”
那肉菜的香味吸进鼻子里,蒲遥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突然感觉到饿极了。
于是不客气的做在了饭桌前端起了碗筷。
余氏温和的在一旁说话:“娘是故意支开家仁,他病刚好,吃不得这些荤腥饮食,又怕他馋。”
本来觉得她的举动奇怪,现在她一说又觉得合理了。
余氏见他饮食举止也相当美观,当下更喜欢了些,时不时找他说话。
“昨夜家仁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