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清晨醒来,沈菀发现谢景衍没和往常一样早起,而是将她抱在怀里,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紧闭着。
谢景衍一向自律,自腿疾好了后,不论刮风下雨,必早起晨练,今儿却没起来,沈菀都不敢想他这些天是累到什么程度了。
他睫毛修长,比她的都要长,沈菀伸手去碰,只是摸了两下,就被谢景衍捉住了手,“别考验我。”
自沈菀怀孕满七个月,他就没再碰过她,天知道这两三个月他忍的多辛苦,都恨不得大冬天的冲冷水澡了。
沈菀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竟一点也没看出来他在装睡。
谢景衍看着沈菀的眼睛,“已经醒半个时辰了。”
沈菀被他看的耳根发热,都醒这么久了,那她方才盯着他的脸看半天,他都知道了?
沈菀道,“睡不着吗?”
谢景衍道,“已经习惯早起了。”
不论睡的多晚,到点就醒了,再难入睡。
沈菀要坐起来,但谢景衍抱着她,她动不了,谢景衍道,“再陪我躺会儿。”
这么点小要求,沈菀肯定依他,只是大腿根被东西抵着,有些不大舒服。
沈菀伏在他胸口处,两人说着话,说着说着,谢景衍就亲了上来,亲的沈菀浑身软绵,他才放开沈菀,从床上下去。
银霜和海棠守在门外,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这才进屋。
沈菀出月子还早,但每日也要洗漱,她坐到梳妆台前,银霜给她绾发髻,小厨房将早饭端进来,沈菀和谢景衍坐下一起吃早饭。
吃完早饭,谢景衍让沈菀回床上躺着,沈菀十分不愿意,“那你陪着我。”
谢景衍难得看到沈菀和他撒娇,他捏沈菀的鼻子,笑的宠溺,“我不陪着你,我去哪儿?”
沈菀哼了鼻子道,“我还以为你要去书房陪那些书呢。”
谢景衍,“……”
这酸溜溜的语气把谢景衍酸乐了。
这女人竟然也会吃醋。
只是吃书的醋,也是没谁了。
谢景衍咬着沈菀耳朵道,“你以为为夫那么喜欢待书房?还不是你不让我待屋子里。”
谁不让他待屋子里了?!
她是不让他待床上好不好!
他倒好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
沈菀忍不住拿眼刀削他。
然后就被谢景衍打横抱起,抱到床上,靠在大迎枕上。
谢景衍果然没走,就坐在床边陪她。
两人没说一会儿话,奶娘就将孩子抱了来,自孩子出生到现在,谢景衍也才抱过孩子两回,沈菀让他抱会儿,谢景衍就把孩子抱怀里了。
只是才到他怀里,就对他吐了个小泡泡,谢景衍笑容才绽放在脸上,然后脸就绿了——
孩子尿在了他身上。
看着谢景衍那想扔又不能扔的表情,沈菀不厚道的肩膀直抖。
奶娘赶紧上前把孩子抱下去。
某位爷看着胸前锦袍一片暗色,额头直突突。
他瞥头看沈菀强忍笑意的模样,他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菀连连摇头,“我可没有。”
谢景衍也顾不上追究沈菀是不是存心的,他可没法忍受被孩子尿一身,起身就出去了。
不止换了身锦袍,他还洗了个澡才回来。
回来后,问沈菀道,“闻闻还有没有味道。”
沈菀道,“本来也没什么味道,你儿子你还嫌弃啊?”
谢景衍看着沈菀,“被儿子尿一身,你不嫌弃?”
沈菀道,“瑾儿没尿我身上过。”
谢景衍,“……”
他才抱儿子几回,就尿他一身。
沈菀天天抱,一次没尿过,某位爷更嫌弃儿子了。
这时候冬儿打了棉帘进屋,禀告道,“王爷、王妃,云大少爷来了。”
大表哥怎么来了?
沈菀不便出去,她虽然人在床上,但身上穿戴齐整,没什么不能见人的,谢景衍就道,“请云大少爷进来。”
冬儿退下,不多会儿,云祁就来了。
瑾儿洗三朝那日,云祁和清和县主来过,当时没进屋。
见他进来,沈菀道,“大表哥怎么来了?”
云祁笑道,“来看看你和王爷,顺带问问陶大夫金疮药能不能提前制好给姑父送去,我怕下暴雨,到时候路不通,金疮药运不出去。”
沈镜训练铁骑兵,将士们用的金疮药都是陶大夫父子调制的,万一大雪封路,金疮药不能及时送到,恐会影响铁骑兵的训练。
西梁太子尸体找到的事,已经传遍京都,云家自然也有所耳闻,云家生意遍布大楚,对战争的嗅觉也非一般人能比。
这是正事,谢景衍就和云祁去书房说话了。
他们走后,海棠道,“表少爷带了不少补品来,还给小世子带了玩具……”
大表哥来几乎就没有空着手的时候,她哪里吃的下那么多补品啊。
云祁和谢景衍在书房待了一刻钟,然后一起去了前院,一来和云祁去找陶大夫,二来顺带送云祁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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