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柩洒下一地的碎金。
沈菀醒来,坐在床上伸懒腰,迟迟不见银霜和海棠进屋,便出声喊道,“银霜……”
喊了两声,才听到开门声,银霜屁颠颠跑进来,道,“王妃,茂国公世子出事了……”
沈菀正掀被子下床呢,闻言怔住,“茂国公世子出什么事了?”
银霜闪亮眼睛道,“茂国公世子昨晚被人吊在了城门上。”
沈菀,“……???”
茂国公世子被人吊在了城门上?
沈菀被这消息震的七荤八素。
银霜很是兴奋,“大家都在猜是不是昨天和茂国公世子在街上打架的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干的。”
别说银霜了,沈菀也有些怀疑,毕竟满京都敢招惹茂国公世子的就没几个。
沈菀梳洗完,谢景衍晨练回来,沈菀就问他道,“茂国公世子被吊城墙上,是戴面具的男子干的吗?”
“是他。”
“……”
竟然真的是他。
虽然沈菀猜到了,但真听到,还是佩服至极。
茂国公世子仗着是太后的娘家侄孙,在京都横行无忌,谁都不放在眼里,差点杀了湖阳长公主的亲生骨肉,险些酿成大错,还不知悔改,确实该给他一个狠教训了。
不过——
沈菀道,“茂国公世子被吊在城门上一夜,巡城司都没发现吗?”
嗯。
巡城司的威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巡城司巡夜,竟然有人在巡城司眼皮子底下把茂国公世子吊在城墙上,这是打巡城司的脸。
当然了,最没脸的还是茂国公府,连带着太后的脸都掉了一地。
谢景衍夹了只五香包放沈菀碗里,道,“巡城司昨晚就发现了,茂国公世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唐泽和陆乘不确定是他,就没把人放下来,巡城到茂国公府,敲门问小厮他们府上世子爷有没有丢……”
沈菀,“……”
脑门黑线成摞的掉下来
这处置之法,透着一股子浓浓的私人恩怨。
绝对能把茂国公气个半死。
就算茂国公世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没能认出来,但把人放下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唐泽和陆乘他们不放人,而是选择深更半夜去茂国公府敲门,问人家世子爷有没有丢,守门小厮给他们开门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求证茂国公世子有没有丢。
他们世子爷在自己府里丢了,还不得笑掉人大牙?
昨晚唐泽和陆乘听茂国公府小厮忍着被搅了美梦的怒气斩钉截铁的说他们家世子在府里,这会儿正在睡觉,是想笑不能笑。
巡城司询问了,茂国公府丢了世子都不当回事,可就怪罪不到巡城司头上了。
本来夜里把茂国公世子放了,再给巡城司塞点银子封口,茂国公世子在自己府里被人抓了的事不会传开,也就不会丢大脸,茂国公世子也不用被吊一晚上,受一晚上的罪不说,天亮人来人往都瞧见了,这脸碎的都捡不起来。
谁能想到茂国公世子是在自己府里被人给抓的……
茂国公世子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接连在谢景衍手里吃瘪,又奈何不了谢景衍,知道男子和谢景衍之前就认识,就拿男子出气了。
小厮查出男子下榻的客栈,逼着客栈小伙计在男子的茶里下药,小伙计没干过这样害人的事,有些慌乱,被男子觉察了。
男子不动声色,假装喝茶,然后晕倒在桌子上,被茂国公世子的小厮装麻袋里扛进了茂国公府。
等茂国公世子来,小厮将麻袋解开,茂国公世子蹲下要揭男子脸上的面具,男子手一抬,就将茂国公世子打晕了,屋子里两小厮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子随身携带的暗器打晕了。
门外守着的小厮听到动静,但谁也没当回事。
男子给了茂国公世子几鞭子,扒了茂国公世子的衣服换上,然后把茂国公世子装麻袋里,扔出门去,吩咐守在门外的小厮道,“悄悄从后门把人丢出去。”
男子装晕被带进茂国公府已经是铤而走险了,想在茂国公府严明的守卫下带走茂国公世子,难比登天,只能借茂国公府下人的手办这事。
两小厮觉得茂国公世子给的那几鞭子太轻了,都不够他们去客栈抓人的,又狠狠的踹了麻袋里的人几脚。
夜色掩映下,两小厮扛着麻袋从后门出府,男子穿着茂国公世子的锦袍在后面跟着,没人觉察有异,到了侧门,守卫疏松了,男子就翻墙出了茂国公府。
等下人把麻袋扔了,男子扛起麻袋,避开巡城司,到了城门处,把茂国公世子吊在了城墙上。
可怜茂国公是在早朝上知道自己儿子昨晚被人带出府,吊在了城门上,差点没气死在朝堂上。
太后听说了这事,更是雷霆震怒,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延平王和郯国公府大老爷几个下朝回府,听说巡城司昨晚上就发现茂国公世子被吊在城门上,立马就头晕目眩了,再听那公报私仇的做法,气的叫人去巡城司把逆子找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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