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要反对,但还没张口,老夫人就看向了她,给她使眼色。
二太太满腔怒火,只得压下,平阳侯府如今还是沈镜说了算,他同意的事,已成事实,无法更改,这时候反对,只会惹三太太不快,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
整个平阳侯府都会是他们二房的,区区一个绣房管事权又算得了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到这里,二太太脸上甚至带了几分笑,“昨儿三弟妹说想帮我多管些时日中馈,让我好专心帮莺儿准备嫁妆,我当时一口回绝了,事后想想,实不该拒绝三弟妹,我也正想哪天见到侯爷,向侯爷提议,没想到大姑娘就给办好了。”
这话说的就太虚伪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把三太太当傻子忽悠了,相信二太太会把管家权分一点给二太太,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南边升起来呢。
三太太也在笑,不过也是皮笑肉不笑,“二嫂说的哪儿话呢,我们不过都是帮长房管中馈罢了。”
以前她没插手过管家之事,不知道管家油水有多大,那几日管账,她可摸的一清二楚了,二房吃肉,连汤都不给三房喝一口,不过只是在衣食住行上比云氏生前管家时添了个三成,沾了两滴油腥子罢了。
老夫人也一心向着二房,不让她染指管家权,这回是知道被她发现了,才拿一对羊脂玉镯安抚她。
看着二太太三太太之间暗流涌动,沈菀觉得离间二房三房会比她想的要容易的多,裂痕也会比她想的要大的多,她拭目以待。
老夫人乏了,就把她们打发走了,三太太平常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但这次最先离开。
不过她出了清辉院,就被二太太叫住了,“三弟妹留步。”
三太太心底气还没消,但在清辉院外也不好太不给二太太面子,不然传到老夫人耳中,少不得要数落她几句妯娌不和。
三太太一脸疏离道,“二嫂叫我做什么?”
二太太笑道,“有一份泼天的富贵,欲分三弟妹一杯羹。”
……
沈菀回到清兰苑,歇了会儿,就开始绣腰带了。
看着手里墨色绸缎,沈菀脑壳疼,绣完给父亲的,应该就可以给谢景衍绣了吧?
说实话,她都有点儿怕了……
琢磨好绣什么图案,沈菀就让银霜拿金丝来,穿针过线,下第一针。
这一忙,又是三天。
这日上午,沈菀总算是把给父亲的腰带绣完,脖子都绣僵硬了,手更不必说,看着手中的腰带,沈菀心下期待父亲收到腰带时的喜悦,当即吩咐银霜道,“派人去问一下,父亲在不在府里。”
银霜赶紧去办这事。
正好沈镜在府里,沈菀就拿着腰带出门,刚出院门口没走几步,就见一穿着淡粉色裙裳的小丫鬟过来道,“大姑娘,老夫人让你去清辉院一趟。”
老夫人让她去清辉院做什么?
沈菀心下疑惑,但老夫人派人来找,不能不去,只能先去见老夫人,再给父亲送腰带了。
小丫鬟传完话就退下了,沈菀带着银霜往前走,路过花园时,瞧见三房丫鬟鬼鬼祟祟的往那边小道走去,那心虚慌张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做了什么坏事忐忑不安,要沈菀没碰到也就算了,见到了肯定要瞧瞧去。
再者从那边小道走,离清辉院更近,不会耽误去见老夫人。
沈菀果断带银霜往小道走去,然而跟了没一会儿,转弯的功夫就不见那行为鬼祟的丫鬟了,沈菀快走几步,东张西望,就在沈菀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一道男子的嗓音从树后传来,“菀表妹是在找我吗?”
声音蓦然响起,吓了沈菀和银霜一个激灵。
沈菀瞥头就看到三太太的娘家侄儿吴大少爷从大树后走出来。
因着是三太太的娘家侄儿,沈蓉的表哥,一般府里的姑娘也会客气的喊一声“表哥”。
前世沈菀就不喜三太太这娘家侄儿,吃喝嫖赌,斗鸡遛狗就没他不会的,还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不过他前世甚少来平阳侯府,今天怎么在?
不止是在,甚至用一种露骨到猥琐的眼神打量她,让沈菀从心底厌恶到脸上。
吴大少爷多看沈菀几眼,只觉得口干舌燥,就好像心底有一团火无处释放,呼吸粗重起来,那张谈不上好看的脸也有些异样的红。
他吞咽着口水,一步步朝沈菀逼近,脸上的笑恶心的沈菀都快要把早上吃的饭吐出来了,说的话更是下流,“凌王断了腿,就是个废人,怕是不能让表妹体会做女人的快乐,表哥来帮你排解寂寞。”
到这会儿沈菀还能反应不过来,刚刚三房那丫鬟是故意装出鬼祟模样引她过来的,她没想到三太太竟敢纵容自己娘家侄儿觊觎她,在平阳侯府就意欲施暴。
可惜三太太不知道谢景衍派了人暗中护她,吴大少爷说他主子是废人,还要给他戴绿帽子,吴大少爷这条命今儿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沈菀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可吴大少爷逼过来时,沈菀还是下意识的后退,这在吴大少爷眼里,是沈菀吓破了胆,忘了逃。
不过有他在,休想逃的掉。
就在吴大少爷手要伸过来时,一颗石子射过来,直接将他的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