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容翘之间相熟吗?”
容盛微愣片刻,“应是相熟的。”
“何为应是相熟?”
对上南沫凤眸里一抹暗色,容盛脸色稍沉,好一会才说,“早前确实是相熟的,只是后来因为皇后娘娘的关系,她们二人之间没再有交集。”
一旁的宫宸予抬眸看过来,神色复杂,“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总之容翘是在皇后娘娘入宫后,便不在与太后之间联系,同时在京的所有墨山关外弟子太后交由老奴掌管。”
“你怎知她们之间是因为皇后而不联系呢?”南沫突然问道。
此刻的容盛额头冒汗,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宫宸予这时开口,“老东西,实话实说便可。”
“哎!”
容盛叹息一声,“此话说来有些久远。”
南沫朝书房窗外看了一眼,“距离天亮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见二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容盛自知自己身为奴才,能做的就是服从以及如实告知。
想通了,他的眼神也跟着平静无波,娓娓道,“说是因为皇后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容翘和太后之所以从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变成老死不相往来,其实跟先皇有关系。”
这话让宫宸予还挺诧异的,反倒是南沫没有任何波澜。
容盛继续说,“容翘其实原本也是墨山的山内弟子, 与太后一样称呼老国师为师兄。当年老国师出谷后的使命便是大夏国的国师,居于伏龙山镇守龙脉。
因为神女要转世,老山主便派太后和容翘一同出山,原本入宫嫁给先皇的乃是容翘,但当时太后因为和老国师之间的赌气,便一怒之下入了宫,算是顶替了容翘的位置。
容翘早前就偶然见过先皇一面,对其早已生了爱慕之心,但因为太后突然的横插一脚,加之墨山有山规,后宫不可出现两位墨山弟子。
所以容翘最终匆匆嫁了当时的安阳侯,也就是现在老侯爷,之所以嫁入侯府,也是被太后使了手段不得已才嫁的。”
“母后她……”
宫宸予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太后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从小待他很好,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个温柔不多事,整日修身养性礼佛之人。
南沫依旧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如若真是如此,容翘应当是恨太后的,为何当年皇后进京,容翘还听从太后所言以姨母身份将其收留在侯府。”
“皇后乃月牙城苏家大小姐,当时那个中情况无关私事,身为墨山弟子即便太后不言,容翘也会这么做,以确保失去记忆后的苏家大小姐平安无性命之忧。”
南沫微微颔首,纤纤玉手在座椅扶手上轻轻叩击,好一会她问,“容公公觉得,容翘会不会一直筹谋着有朝一日找太后撕破脸?”
“老奴不敢猜测,毕竟老奴与二人都不甚相熟。”
容盛说完,额头的细汗已经密密麻麻。
突然一张帕子递了过来,他抬眸就对上宫宸予那双深沉的桃花眼,接过帕子擦拭了细汗。
他犹豫道,“老奴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主子的心性老奴比任何人都了解, 但今日既然提及关于太后娘娘早前的往事,老奴多嘴提醒主子,有些人有些事并非眼见一定为实。”
“你的意思太……”
“老奴什么意思也没有。”
容盛突然打断宫宸予的话,一双眼睛严肃又谨慎的看向南沫,“老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今日神女是从宫里出来后找的老奴,显然早些年发生的这些事情太后早料到神女会从老奴这里知晓。”
“今晚劳烦容公公了。”
“老奴先退下了。”
书房里只剩南沫和宫宸予二人后,宫宸予吐了一口浊气,“你早就猜到太后与安阳侯府之间有问题了?”
“我只是察觉太后和容翘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
顿了顿南沫起身拉着宫宸予的手突然说,“可能将来会发生一些颠覆我们想象的事。”
“大善即大恶。”
宫宸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他那双桃花眼也有些许难言的神色闪过。
“你……”
“我无事,只是担心。”
宫宸予抬手轻抚南沫的脸颊,“我只是担心她能这般任由我们知晓早前发生的事情,显然也知道我们会猜到什么,加上她的卜算能力,我真怕她是否存了什么私欲或者恶意。”
“不要为未发生的事情忧思,而且也许并不是我们想的这样,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将军府,明日一起去侯府。”
“好。”
南沫瞬间被狗子瞬移回将军府。
看着突然空荡荡的书房,宫宸予没有一丝睡意,一个闪身他突然出现在容盛居住的房间里。
刚闭上眼睛的容盛猛然睁眼,“主子,您这是要吓死老奴!”
“老东西,你明知本王会来找你,还不赶紧起来。”
宫宸予随意自然的在圆桌旁落座,床榻上容盛叹息一声,起身披上外衣下床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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