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昼,银辉遍地。
城主府坐立在重重树影中,隐隐约约间透出点点明亮的烛火,在月光下朦胧又神秘。
南沫原本让宫宸予待在空间里她自己先现身,奈何宫宸予不肯。
加上狗子因为上次宫宸予对它的许诺,所以也在这个时候帮衬着说话。
见此南沫没再坚持,二人刚瞬移到城主府的院子里。
就有一个小厮出现并恭敬道,“神女大人,城主在书房等您,请随小的来。”
看着前头带路的小厮,南沫更加确定跟自己有婚约之人,手里一定有什么能感应到她踪迹的东西。
不然这才刚瞬移过来,就有人立马出现迎接,显然是早有准备。
宫宸予心中更是将城主苏墨当成最大的劲敌,相较于北狄三皇子显然这个苏墨更神秘莫测,这种捉摸不透的人更容易让人心中竖起警惕的响铃。
书房是在一众花丛树木包裹中的,周围的鸟虫鸣叫和树叶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映衬出一抹诡异的气氛。
宫宸予和南沫并立而行,他警惕着周围谨防有什么危险靠近。
狗子在这个时候给南沫传音:【主人,书房里只有城主一人,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毒物或者毒气,不过有阵法。】
南沫神色倒显得很平静,在进入城主府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到阵法的存在,但这些阵法对她来说并不难破解,且这些阵法并未散发出敌意,所以她只当发觉罢了。
来到书房门口,小厮敲了敲门,恭低声道,“城主,神女大人来了。”
话落他便推开书房的门,对南沫做出请的手势。
南沫和宫宸予走进书房后,小厮并未进去,而是在外面将书房的门再次关上。
映入二人面前的乃是一位身穿白袍,满头银丝坐在轮椅上的病弱男子。
看起来他身形瘦弱,肤色苍白犹如光洁的细瓷。
抬眸间,眸底仿佛浮动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之色。
这双清冷的眸子看到南沫身边的宫宸予时,有一丝诧色闪过,转瞬又是一副清冷神色。
他抬手示意二人坐下。
声音很轻很轻,“不知神女突然来月牙城所为何事?”
坐在椅子上的南沫凤眸幽深,并未回答,反倒是问了句,“不知城主怎知我的到来?”
苏墨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再次落在宫宸予身上,显然有一丝想要其避讳的意思,“这位是?”
不等宫宸予开口,南沫直接说了句,“他是我的人。”
仅仅五个字,不仅让宫宸予那颗不安稳的心落定,更让苏墨那清冷的眸子暗了暗。
倏尔,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接着就见他把书桌上一个木匣子推向南沫,“是它告知我神女现身的。”
宫宸予拿过木匣子打开,南沫看了过来,一个褐红色的玉佩映入眼前。
看着那玉佩,南沫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苏墨这时说,“神女可觉得熟悉?”
南沫并未回答,只是注视了一会玉佩,再抬眸时凤眸里一片纯澈,“你跟我有婚约?”
苏墨没有否认的点头,“神女未转世前将这枚玉佩交给我们苏家同时定下婚约,百年多过去现如今神女转世归来,苏家也一直在等待。”
停顿一下他缓缓道,“我从一出生就病弱,本没有资格继承这份婚约,但苏家子嗣单薄到我这一代并无其他兄弟,终究是我们苏家让神女失望,没能养出与你匹配之人。”
苏墨说着侧头看向窗外,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疏离和无奈。
这样的苏墨让人莫名的有种心疼。
宫宸予桃花眼微微一缩,放在一侧的手也有些握紧,他能察觉到这个苏墨很特殊,就在他刚想说些什么时。
南沫突然开口,“我并没有转世前的记忆,对于所谓的婚约也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婚约其实可以……”
南沫话未说完,苏墨就转头道,“神女不用多思,等你觉醒传承后, 有些记忆便会随之恢复,那时我们再讨论婚约是否作废。”
他清冷的眸子异常坚定,“我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有婚约,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为了尽可能的匹配这场婚约,父亲在我身上付出很多,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即便不能与你匹配,但绝不会拖后腿。”
南沫凤眸幽深,良久未言一句,因为她知道百年前定下的这些婚约,不是立刻马上就能将其解除的。
南沫的沉默让一旁的宫宸予如坐针毡,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时间不知能说什么。
毕竟在这场关系里,主动权从来都掌握在南沫手里。
就在这时,他那微颤的手突然被柔软的手握住。
回头就看到凤眸里带着清浅的笑意看着她,那笑容似是安慰,而握着他的手则是给他的定心丸。
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对面的苏墨看的清清楚楚,但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并未有任何的波澜。
轻声问道,“现在神女可以告知突然出现在月牙城的原因吗?”
南沫再看向苏墨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收起,“月牙城有人向南蛮神婆提供淫蛇毒液。”
苏墨在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