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
不愧是宗门大师兄,无论做事还是说话,从来都这么漂亮。
白帝长腿交叠,风流又妖冶,半张脸隐在火光下神色瞧不清晰,许久,毫不在意道:“什么师尊。”
他才没落到和一个小孩抢师尊的份。
分明是榻上之人才对。
江知珩打量他神色便确定了十成十,挥手让其他几位弟子去协助别的弟子看好城中其他的傀儡。
“大师兄,小长老还在他手中!”
弟子中有人喊道,其余几人亦是不愿就这么离开。
“去。”江知珩淡淡道。
弟子们咬牙切齿走了。
可见江知珩在弟子们心中的威望有多高。
院子里只剩他们三个,白帝带来的那些魔气浓厚,看起来深不可测的魔傀已经自发的立在墙根。
江知珩确定就算自己对上那魔傀,也打不过。
倒也不怕白帝翻脸。
四下无人,林颐安手中再次爆出一阵碧色灵流。
攥紧拳头,一字一字,“我的命,给你,把我师尊还给我!”
江知珩拍拍他肩膀,顺便把他的灵流拍散,“你先找间屋子歇一会,大师兄和魔尊有话要说。”
林颐安倔犟的摇头拒绝,“大师兄,你不用劝我,我不走,除非他把我师尊还给我!”
“还给你?”白帝眼眸眯了眯,闪烁着危险的流光,声音染上几分癫狂,“你算什么东西?他何时成你的了!”
“你!”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忙碌了半夜的江知珩终于有些头疼,“颐安。”
林颐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见他铁了心不退避,只好含糊着问,“魔尊打算留小师叔多久,总在魔族做客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修真界又遭此大劫,需要长辈主持大局。不如我同魔尊一起回去,先接小师叔回来,以后若有空闲再上门叨扰。”
这一番场面话下来,白帝还是忍不住赞叹江知珩果然是有领导者的风范,不卑不亢,话又讲的漂亮。
他休息好了,缓缓起身,紫袍委委流动,宛如月下淋淋流水。
“不必了。”白帝打了个响指,魔傀随他而动。
江知珩见他要走,眉紧紧皱起,闪身拦住他的去路,“魔尊不打算放人?”
白帝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再看林颐安蓄势待发的灵流,“自然。”
心里却酸的要死。
怎的一个一个都不要命的来同他抢顾卿云。
江知珩露出失望又愤怒的神色,手指压上剑,光芒一寸寸泄出,“抱歉,虽然你帮我们解了那些傀儡的毒,可是我不能让你走。”
白帝眼角微微地挑起,“你打不过我。”
“是打不过。”
剑光如流水,江知珩淡淡道:“君子不战何为。小师叔待你们的好,你们便如此回报?”
“让他受旁人的闲言碎语,甚至是一些很不好听的妄语。你知道有人怎么说他吗?”
“白帝,你若真的在乎,就不该将一个白璧无瑕的神明拉下神坛,更不该让他受世人议论。”
林颐安红了眼眶,指尖颤抖着。
白帝渐渐沉了脸色。
江知珩毫无惧色对上他赤红阴翳的眸子,“你们这一年半载做了何事,配不上我清流宗小长老,配不上他对你们的好。当然,我打不过你,拦不住你,拿你没办法。我只能劝你一句,莫要做出强人所难,不可挽回之事,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说罢,长剑直指,“江某今日请魔尊一战!”
……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满室结冰。
朝辞推扉而入,仿佛一脚踏入数九寒天。
“砰!”地音爆炸响。
一记魔气不受控制的甩了出去,书案粉碎。
如绸缎般的墨发激荡,白帝赤着脚,衣领松垮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双眸赤红隐隐发紫,声音嘶哑,“他闹了吗?”
朝辞扣上他的手腕,又松开他,“闹了,昨晚差点把床板掀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如何。”
魔息暴乱,简直一脚踩在了鬼门关。
显然,一夜调息,并无太大作用。
白帝毫不在意,听到顾卿云差点拆了床板,笑出了声,嘟囔道:“就知道他要发脾气。”
说罢,再次痛苦的抱住头,往墙上撞了一下。
朝辞神情有些凝重,“你不可再出手,我会让他们仔细看着些。”
“可玄泽下的毒,剂量翻了不知多少,魔族的奇毒,等那些蠢货制出解药不知何年何月了。”
“你也知道这毒厉害,就这么不要命,你怕什么?明明想见他,还不敢。做了这些又不同他说,还不许我说。”
白帝喘着粗气,头痛的捂着头,看起来就差在地上打滚,“你不是第一时间也派了妖族前去,好意思说我。”
朝辞:“……”
两人双双沉默,只余白帝死死压抑的痛苦闷声。
修真界沸沸扬扬两大事,一件魔傀之毒,一件顾卿云和他曾经的两个爱徒。
白帝忽然一拳将墙壁打出凹痕,“你不知他们说的多难听!本尊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