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年前朝辞和白帝在天元秘境不顾自身安危救下官宝宝,是以对他们始终有一层天然的滤镜,此刻竟也是失望摇头。
一时间魔头、妖物、畜生、杂种……各种骂声,哭爹喊娘声嗡嗡作响。
甚至有面生的弟子指着顾卿云,愤怒质问,“五大宗门被掳走两个掌门,我们好心前来相助,如今出了这种事,我哥哥现在也成了傀儡!顾仙尊,你说该如何!”
浸在恐惧中的弟子好像一下找到了宣泄口,纷纷厉声指责。
“一个妖王一个魔尊,都是你教出来的的好徒弟,养育教导之恩也不顾了。”
“还是魔尊叛出清流宗另有隐情!是你这个师尊没有教好,逼的……”
“你们什么意思!”清流宗弟子纷纷轰然站起身。
“什么意思?谁知道是不是他苛待自己的徒弟,埋下祸患,妖王魔尊才会报复修真界!”
“放屁!”
“还不都是你们!你们安的什么心自己心中清楚!明明是想看笑话的!自己蠢不听劝非要一个劲往里钻!”
“若不是为了救你们这些蠢货,何至于变成这样?我还说是你们与妖魔勾结,故意引我们出手相救!!”
清流宗弟子气的怒火中烧,忍不住拔剑。
有小门小派甚至是散修跟来凑热闹,想露一露脸,分明就不是奔着救人来的!
那散修缩了缩脖子,被比自己小十几岁,修为却高自己不少的小辈呵斥,又有些下不来台,反口讥讽,“谁与妖魔勾结了?说到底还不是你们清流宗惹出来的祸端,魔尊妖王总不是别人教出来的吧!”
“住口!”徐琉殇声若洪钟,猛然喝道。
那位言辞激烈的散修登时闭上了嘴。
人性大抵如此。
顾卿云微微绷紧脊背,捏着惩戒鞭的手指攥的死白。
他们说的不错,这魔头,这妖物,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沨还冷冷瞪向那几位试图挑拨离间的人,缓缓拔出了剑,“谁再胡说一句试试!”
其中一位被他看的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惊惧到极点竟是控制不住失声痛哭,“我万宗门好心,如今就剩我们几个,师兄……师弟……”
行舟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场面,开口将事情简单扼要同顾卿云讲来。
“本打算等你来了再进万灵之森,有几个小门派的弟子不听劝,先进了。我们听到呼救声,只好跟了进去。来了十几个魔傀,倒是不足为惧。谁知魔傀忽然自爆,有些反应慢的,沾到污血,就成了这样。”
说着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
顾卿云动了动手指,来到一名神智全无嘶吼挣扎的弟子身前,双指点在他眉心。
沨还道:“无用,试过了。”
绯颜摸着那张布满狰狞黑纹的英俊脸庞,眼眶通红,喃喃自语,“怎么办?覃安也受伤了。”
顾卿云转眸看向他。
那被捆在树上,眼仁翻白正在嘶吼的竟是覃安。
“他为了救我。”
说着,绯颜红着眼将头抵在他胸膛,然而失去神智的覃安喉间发出嗬嗬声,挣扎着低头张开嘴想咬他。
“覃安,我怕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穆长老眼底隐有泪意。
顾卿云看着这一幕幕,许多弟子惊惶不定的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捆在树干上一个个面庞狰狞可怖的同门。
“我去找他们。”
刹那间混乱的场面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看向顾卿云。
徐琉殇心一沉,轰地站起身,“胡闹!你在这看着,我和行舟沨还去!”
行舟和沨还拦在他身前,清流宗那些没有中傀儡之毒的弟子也站了过来,皆红着眼,意思不言而喻。
“掌门师兄。”顾卿云一根根掰开徐琉殇死死抓着他手腕的手指,那雪白的衣袖被攥的皱巴巴的。
他抿了抿唇,把手抽回来,哑声道:“这些弟子关乎修真界,甚至还有长老客卿,总不能叫他们丢了修为,甚至性命。祁掌门穆掌门,还有颐安皆在春城,只有我去,他们不会杀我,你们在此处守好,我去去就回。”
说罢,仅用徐琉殇可以听见的声音,低低哀求,“掌门师兄,求你。”
徐琉殇猛地闭了闭眼。
他如何不知眼下顾卿云去才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可他如何能任由他独自一人进入那魔窟狼窝。
一面是修真界,一面是他的师弟。
顾卿云忽然抬手点了徐琉殇的穴位,行舟和沨还面色刹那一变。
正当他们要齐齐拦下顾卿云,却见他垂落了一双睫毛。
“二师兄,小师兄,我从未求过你们什么。”
行舟缓缓垂下手,沨还猛地扭头不敢再看他。
官掌门看的心中有些凄凉,以剑撑地起身,沉声道:“你自己去算是怎么回事,若是打起来,连个帮手都没有,我同你去。”
“我也去!”官宝宝踏出两步,眉眼坚定。
顾卿云看了一眼已经长成年轻男人的那个单纯的少年,眸光动了动,缓缓摇头。
“春城接壤妖魔两族,去再多人也是送死。官掌门,这里需要你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