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幽怨的捧着茶杯,“现在争这些有什么用。”
那人就是个傻的。
还是真的他俩表现的像是有那个什么毛病?
暗自怀疑人生,哀叹一声,换了个话题,“你打算何时回?”
“血脉失衡越来越严重,没必要回去。”
白帝皱了皱眉,“总归是有办法的。”
朝辞自嘲的笑了笑,“若有办法,早就有了。”
他不知还能承受几次血脉失衡,也不知还能活几年,就是回了妖族,坐上那王位又能如何。
顿了顿又道:“魔族该好好乱一乱了,竟然敢对他出手。”
“我知道,玄苍不会有精力的。”
“南星王炼制邪物,玄苍怕是按捺不住要行动了。”
白帝的眼眸深暗了些许,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猩红之色。
勾唇嗤笑,“就怕他不行动,玄冥敢炼制邪物,还不敢篡位?玄苍哪怕不想打这一仗,也由不得他。他前几日敲打了西极王,又发了帖,过几日要宴请亲臣。”
“南星王炼制的是何种邪物?你可有把握控制?”
白帝微微眯起眼,唇角弯出邪佞又自信的笑容,“有,已经找到方法了,就等鸿门宴开场。”
“需要帮忙吗?”
“若有需要,再同师兄说。”
两人碰了碰杯子。
朝辞抬眸不经意的扫过灵镜,不禁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白帝显然也注意到了,支着头,盯着灵镜中的两个少年。
沉思片刻,“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朝辞目光落在那块小巧精致的招牌上,“打劫了人家一堆秘药和器物,现在不认识了?”
白帝:“……”
他仔细的盯着姿态略显亲密的,绯色衣衫和玄色衣衫两个少年,眸底划过惊讶之色,“绯颜,和那什么……覃谙?”
朝辞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灵镜。
白帝:“这两人……怎么混在一起了?”
朝辞:“他走路的姿势不对。”
白帝支着下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确实不对。看起来不错,值得借鉴。”
朝辞:“……”
白帝幽幽叹口气,盯着灵镜沉默许久。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转动着乳白色的茶杯,忽然开口。
“他们八竿子打不着都能这样……这只坏脾气的猫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哄的乖乖收起爪子。”
朝辞眼睫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扣紧手中的茶杯。
也不知他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谁知道,这猫儿其他事精明,怎么情之一事就不多想一想呢。”
他起初还是恨的。
可不知为何,他踏进了长霁挽月殿……
目光开始忍不住追随那抹雪衣。
朝辞也自我怀疑过,不解过,再到后来的确定。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苦涩的感觉从舌尖上蔓延开,眸光渐渐恍惚起来。
白帝看着陷入沉思的少年,也没有了悠然自得的表情。
屋里只剩下茶壶里传来的水咕嘟咕嘟的声音。
想到什么,朝辞微微一笑,“慢慢来吧,驯服这猫儿,跟立一个宗门的难度有何区别?”
白帝:“……”
也是。
顾卿云现在好不容易对他们有所改观,最起码不会嫌弃的臭着张脸,动不动就撵他们。
若是叫他看出点什么,十成是要气冲冲的提着满级状态的惩戒鞭,把他们抽个死去活来。
兴许还会把他们逐出师门。
平日颇会算计,阴险狡诈的两个少年此时此刻,竟然没一点办法。
两道目光死死盯着灵镜里偷偷亲了一个—嘴的两人,心中生起强烈的嫉妒。
恨不得上去分开他们。
一个扔回玄阴派,一个扔回天和观。
然后立刻去找到顾卿云。
使劲摇晃他:顾卿云!你知不知道……
当然,只敢想想。
毕竟,猫挠人是很疼的。
白帝忽然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他目光不经意的瞥向灵镜,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就喷了出来。
“咔嚓——”
同时一声脆响,朝辞手中的茶杯被捏成粉末。
“师尊?!”
“师尊?!”
两个少年惊呼。
黑色衣袍,极为低调,鬼鬼祟祟的顾卿云很快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找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摊位,看到气氛古怪的两个少年。
绯衫少年不耐烦的推开玄色衣衫的少年,“你烦不烦,我卖这些怎么了,你不是也喜欢,现在跟我装什么装?”
玄色衣衫少年耳尖一热,手指攥成拳,艰难的深吸一口气,“绯颜……别说了。”
“别说?我偏要说!昨晚是谁用这个,还有这个,今日起床还给我塞……唔……”
绯颜被堵住了嘴,他看着脸色红透的少年,飞给他一记魅眼。
玄色衣衫少年僵硬地收回手指头,
绯颜凑近他,活像个吸人精气的妖精,“覃谙,我坐着不舒服。”
覃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