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多天后,风尘仆仆的李昊终于回到了东北,站到了团部的门口。
站岗的哨兵见了李昊狼狈的模样,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李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乌青的黑眼圈,唏嘘的胡茬子,浑身散发着酸臭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流浪汉呢!政委见了李昊也吓了一跳,李昊这家伙一脸好像被掏空的德行,让人还以为他是掉进了妖精洞,让女妖精给咋地了呢!
邓英杰没在团部,现在秋收正忙,他下连队帮忙去抢收了。李昊把邓英杰家里给他写的回信和一些照片给了政委,让他转交给邓英杰,也没顾得和政委多聊,李昊就急急忙忙的就回家了。
出了门,回家心切的李昊从空间里取出一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一路猛蹬。
东北大地又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蒙古荒原上风漫过,森林和田野全都变了颜色。白桦林染上了金黄,似烈火又似骄阳,热烈奔放。枫树林红得铺天盖地,美得不加修饰。远远望去,只觉那一抹红灿烂若天边无尽的火烧云。四季常青的松柏甘愿平凡,于周围的绚烂多彩中岿然不动,却不知自己已是那色彩中的一部分。田野上金黄的玉米大豆和艳红的高粱交相辉映,与远处的森林与大山融为一体,让那浓烈的色彩更添几分独属于秋的丰收喜悦。
虽然风景美的不像话,李昊却无心欣赏这些,他这会儿只想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等李昊赶回了老屯子,还离老远呢就看见屯子周边的田地里也是一片秋收繁忙的景象。
东北种庄稼大都是一季,具体种什么就看自己需要了。高粱,大豆,水稻,苞米,小麦,谷子,花生,甜菜,油菜等等等等,都可以种。往年屯子里也是各种各样的都种些,毕竟交通不便,这年代也不允许私下交易买卖,就算是明知道种植某种作物收成不一定好也得种,主打一个万事不求人。
今年先是连续遭受旱灾和冰冻灾害,李昊干脆让大家在大田里全都种植了最好管理、产量也比较高的苞米,只在其他的边角地块和房前屋后的菜园子里种了些比如土豆子、南瓜、圆葱等蔬菜类的作物。后来一场大雨又引发了山洪和水涝灾害,直接让三分之一的苞米不是泡死就是被冲走了。洪水退去后支书抱着能收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带着人补种了一些生长周期稍短的白菜、萝卜。岗岗营子这里一般十月下旬就会下雪,留给它们生长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长成啥样。
往年屯子里是最先收割水稻,收完水稻就是谷子、土豆、高粱、大豆、玉米等,加上林子里的山核桃、松子等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成熟,可以说一整个秋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今年不太一样,作物种类大幅减少,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去山里打松塔,捡山核桃了。支书老彭坐镇屯子里,带人看着苞米地以防黑瞎子、野猪、獾子等害兽毁坏庄稼,会计张存有带着人背着枪进山采集山货,仍然是忙的连轴转。一年一度的秋收可是最重要的收获季节,关系到大家饿不饿肚子的大事,需要所有人齐心协力,谁也别想着躲清闲。
李昊回来这天正是苞米开镰的日子,因此,支书老彭和会计张存有带队,男女老少齐上场,新一屯子和新二屯子那边也是全体出动,赶来帮忙秋收。
老彭拿着镰刀对着玉米杆就是"咔咔咔咔"一顿砍,玉米被整齐放倒,在他身后排出一大溜。他后边是他媳妇儿淑珍,屁股后面绑了个小凳子,方便向前挪动。她此刻正坐在上面手脚麻利的扒开苞米皮掰苞米棒子,一边掰一边和前面不远处的丈夫唠着嗑。
"哎呀,老彭啊!你说李昊这家伙在哪里弄的苞米种子啊?你看这一个个的大棒子,真喜盈人!"
老彭:"那就不是咱们能知道的了!管他呢,有的种就种,没得种再去公社换种子就行了。"
淑珍不甘心,看着胳膊粗细的大棒子,又是喜悦又是感慨,她真想年年都种这个品种啊!过去一茬玉米了不起收个三五百斤,换上李昊的这个品种,粗粗一估算,产量直奔两千斤了。一年的产量顶的上过去三年都不止,哪个种地的能不心动?
老彭朝着提着铝水壶负责给大家送水的大儿子彭建国招了招手,那小子屁颠屁颠的提着水壶给他爹倒了碗凉白开。老彭端着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还给儿子,并且难得的表扬了他一番:"好小子!今天表现的不错,晚上回家让你妈给你炖些鱼吃!明天接着加油干!"
彭建国得了表扬,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回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提着水壶又去看看别人要不要喝水了。
李昊就是在这时候骑着自行车一路下坡来到了田地边,一众人全都开心的高声和他打着招呼。
离得近的会计张存有看见李昊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咋的了李昊?咋的这个熊色啊?"
"能咋的啊?一路坐了十几天的火车,吃不好睡不好,气色能好就见了鬼了。今年这茬苞米产量咋样啊?"
"我和老彭大概估算了下,大概2000斤上下。你还别说,你那种子真是神了啊!你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外面报纸上说的是真的?真有亩产几千上万斤的苞米?"
"别听他们放屁,如果真有亩产上万斤的苞米,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