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叹了口气,将头上的安全帽摘下,心情低落的站在一旁,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沮丧:
“我当时还在监工,正好刚从甲区那个地方,也就是钢梁断裂那地方走过去,刚没走多远,就听“咚’一声,它整个直接掉下来了!”
“就给砸了进两大窟窿,整个儿塌了!”
“当时附近没有其它员工?”
“也有,”说道这里,朱岩面上流露出感慨,震惊和深深的恐惧:
“不过离得远,见状都反应快躲开了,幸好当时没有在器,否则后果就惨了…”
听到这里,刘常青眉头皱了皱,抬眼看看不远处恁大的规模,心里慨叹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儿,如果刚好到了那个地方,在工人都在的时候掉下,千斤的重量,可是会直接将一个人压垮的……
“不应该啊…按理说这种锤锻的钢梁一般都很结实,怎么会直接裂开断成两半?”
刘常青眯眼抬起头,眼睛直视朱岩,那双眼神仿佛能直接穿透人心。
朱岩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支吾了两声,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这车间是去年才修的,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他忽然身躯一颤,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嘴唇嘟囔了嘟囔,站在那里痿道:
“当时一号车间建工的时候,不是我弄的啊,还有那承重机器…”
刘常青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依旧沉重镇定,却也开始担忧起来,因为他发现,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极其损毁这么简单的了……
“已经排查好了,暂时只是这一段出了问题,后续暂时应该不会再有安全隐患。”
刘常青挥挥手,一旁准备好的技术组全员,跟后勤部的人戴好安全帽,一同进入场地。
大约过去半刻钟。技术部的部长前来汇报情况:
“目前大型锻压机的三个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其中一个损害最严重,直接用不了了…”
“还有一个是被砸出了故障,后面应该需要维修,最轻的一个只需要换几个零件。”
“除此之外,还有六座小型机器,一个电炉壶,两个小起重机,其中一个轴承直接断掉,还有两个……”
听着听着,刘常青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吧。
就因为上方的钢梁,整一排的重物都砸下,损失还这么严重!
后勤组的人已经开始把小型的机器、部件给暂时搬出,一些能够修理的,技术人员也开始着手修理起来。
“魏厂长知道这件事儿了吗?”
“之前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了。”
白芳开口道。
话音刚落,魏广福身后跟着几个干部,同样气喘吁吁的小跑来现场。
“魏厂长。”刘常青打了个招呼。
魏广福点点头,面无表情,进入内里,看到现场的景象后,待要张开的口微微一顿,看向一旁的刘常青:“没有人员伤亡吧?”
“没有,我已经让技术部还有后勤部的人去做了,目前…”
刘常青对他讲了一遍前因后果,魏广福听着,微微有些愣怔,对于这种工厂里的大事,一般都有一套固定的流程来处理,他早早赶来,就是怕刘常青这个刚上任的总监给搞砸了。
但,不管对方做的哪一步,都堪称贴合教科书级别的处理方式,甚至有些细节之处被他询问出来,刘常青做得要比他想得还要细致得多。
“没伤到人就好。”听完刘常青的汇报,魏广福也渐渐按下心来,不过——他同样想到了一个问题。
后面陆续又有人过来汇报情况,魏广福并不好说些什么。
等到事情摸得差不多,情势渐渐稳定下来以后,见周遭人数减少,刘常青来到魏广福身前:
“魏老,想找您说件事儿,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我正好要回去拿点东西,不如你跟我一起。”
刘常青点点头,又对白芳等人嘱咐好,跟着魏广福走了回去。
虽然厂里出了大事,两个人却是不紧不慢的上了三楼,来到魏广福的办公室里。
“唉,发生这种事情,幸好没有上到厂里的工人。常青,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儿?”
魏广福坐下在沙发上,挥挥手也让对面的刘常青坐下。
刘常青点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次主要还是工厂里的安全问题…”
“嗯,确实是安全方面的问题。我是想问问,你觉得这件事,后续得怎么个处理办法?”
刘常青仿佛摸着下巴,沉吟思考了一会儿:
“嗯——应该尽快让技术部的人找出来问题,安抚好众多的厂工,再开始想办法解决后续项目跟进的问题,比如购买新的设备,毕竟距离交货的时间也不多了…”
“嗯…这么说吧,那你觉得这件事的责任,应该在谁身上?”
听到这话,刘常青话语一顿,抬起头,盯着对方,心里微微一动。
两人对视片刻,刘常青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怯意——他已经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只是…这么迫切的吗,他以为两人还要再掰扯上几句。
“如果是责任上,那就得看问题出在哪里了——”
刘常青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