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谋算在前的姜棠,万万没算到。
初来京城,最让她崩溃的会是每日卯时(五点到七点)上朝,大臣们却都要寅时(三点到五点)就在大殿外等候。
每日的姜棠就像个怨灵似的被江柚白胆战心惊的喊起来,伺候好洗漱,穿戴好朝服,在小心翼翼的把人送出门。
严重起床气的姜棠,惹不起惹不起!
“嘎——吱——”
厚重的凤仪殿大门被缓缓推开,京官手持笏板鱼贯而入,以官职大小排序,文官一列武官一列。
武官队伍的中间还空着一个位置。
大家心知肚明,毕竟这人可是日日都是最后一个来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姜棠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迈进大殿。
手里的笏板都拿倒了,微眯着眼,耷拉着肩膀往武官中间一杵。
“陛下,驾——到!”
刘荃一甩拂尘,高声喊道。
声音传遍整个大殿,身后的女帝身穿凤袍头戴冕冠,珠帘下的女帝威严霸气,旋身在凤椅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棠随着大流儿下跪磕头,嘴巴一张一合看似喊的大声,其实干张嘴,没个动静。
还偷偷的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高级官员上前汇报,像姜棠她们这种小官就是站在这里凑个人数。
最后,刘荃总结高喊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姜棠笏板一收,就打算行礼退下时。
文官当中一个官员手持笏板站了出来。
“禀陛下,三皇女提出的煅器之法,确实提升了我国兵器的坚韧程度,不如,让三皇女担任兵部侍郎一职,好让我国兵力再创辉煌。”
姜棠微微侧头,这是萧与兮的狗?
户部工部都有萧与兮的人,如今也要将手伸进兵部了?
想屁吃!
果不其然,太女和武官之中的一个官员视线短暂交汇,此人立刻躬身出列,啰嗦了一大堆,总而言之,于理不合。
姜棠心不在焉的听着三皇女一派和太女一派的唇枪舌剑。
微微抿唇,暗含不耐。
有完没完,她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姜爱卿,可有见解?”
面对女帝的突然发问,哪怕姜棠刚刚还在神游天外,当她抬起头时早已是另一副面孔。
“臣认为,兵部侍郎一职与煅器之法关系不大,难道三皇女不担任兵部侍郎,就不能为我国兵力添砖添瓦了吗?”
怎么不给你好处,你就不爱国了吗?
这个罪名要是认了,那事情可就大了,三皇女赶紧下跪表忠心。
就在太女一派暗暗得意时,却不想姜棠话锋一转,也把太女打进河里。
“臣认为三皇女不适合担任兵部侍郎,但是游骑将军同样不适合担任此一职。”
游骑将军为从五品官职比姜棠高一级,和姜棠同属为散官。
换句话说,就是光有名,没有实权。
而太女一派,就力推游骑将军担任兵部侍郎一职,现在也被姜棠一口否决。
三皇女和太女的目光都放到了姜棠身上,那暗藏的威胁和恐吓根本动摇不了姜棠一丝一毫。
女帝笑了。
“姜爱卿认为何人适合担任此职?”
姜棠眨眨眼,颇为无辜的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哈哈哈哈”
女帝凤颜大悦,爽朗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大手‘啪’的一声落在凤椅之上。
“姜爱卿言之有理,此事过后再议,退朝!”
刘荃抬起头,上前一步高声喊道:
“退——朝!”
女帝在众多大臣的跪礼中离开了凤仪殿,等女帝走了,大臣们才纷纷起身。
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视线却很统一的看向那独自离去的姜棠。
一次就得罪了三皇女和太女两大权贵,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姜棠回了姜府,二话不说脱了衣袜直接躺倒在床上,被子一拉,整个人睡起了回笼觉。
而小白聪明的从不打扰她,反而是带着四大糕点出了门去了街上。
京城分为东西南北中四个街区,中间是皇城,皇城外围是三品以上大臣的府邸,占地大而离皇城近,也算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东南街区是七品以上官员居住的地方,而西北两区是九品官员和普通商户百姓的居住地。
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往往就看她的居住地,就能一目了然。
“主君,你看这个裁缝铺居然有琳琅阁的标志。”
“还有这个首饰铺子。”
“那边的绸缎庄也有。”
四大糕点拥着江柚白一家一家的看,南街大部分的商铺牌匾都刻有琳琅二字。
与在青州城时,一模一样。
这时就看见丹意和金禧一起从一家店铺中出来,二人一起给江柚白行礼问安。
如今小白可是官家夫郎,身份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时候琳琅阁的生意都做到京城了?”小白愣愣的问道。
丹意微微一笑:“主子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