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团睁着死鱼眼,默默的将头伸过来。
“主君,请停止您危险的想法,试试可能就逝世了……”
江柚白瞬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蔫巴巴的。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主君,不是去买山楂糕吗?主子还在家等您带回去呢~”
豆团笑嘻嘻的跑到江柚白的一边,小白点点头,带着几人去了糕点铺。
————九品香糕点铺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铺子里传来的糕点香味,店铺里各种各样的糕点应有尽有。
形状五花八门,颜色绚丽多彩,有小动物的,花草的,圆形,长方形,椭圆的……
同一种类型的糕点,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铺着白色的油纸。
真的是每种都想尝一尝,都想带回家~
江柚白看到黄色的栗子糕时,愣了一下,眼中神色意味不明,看了一会儿后,要了一斤。
出门时,山楂糕是豆团拿着,栗子糕是小白亲自抱在怀里的。
“哎呦~”
一个中年男人迎面撞来,不仅撞掉了江柚白怀里的栗子糕,还假模假式的倒在了地上,怀里的瓷器碎了一地。
“哎呦,这可是我祖传的宝贝啊,你得赔我钱!!”
江柚白呆愣在原地,这熟悉的一幕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一年半以前……
————那时,姜棠还没有变好。
那时,他生活的分外困难。
他拿着绣帕进了绣楼换了20文钱,绣楼的东家好心给了他一块栗子糕。
江柚白用帕子将糕点包好,小心翼翼的藏到了怀里,嗅着怀里传来的香味,他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他要回家慢慢吃。
吃的久一点,香味就可以多存留一会儿。
他一路时刻注意怀里的糕点,小心翼翼就怕碰碎了。
可是,它注定是难圆满的。
刚进村里,就被村里的一个叔叔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个叔叔也是像这样突然倒在了地上,旁边的银簪子摔成两半。
“哎呦,走路不长眼睛啊,摔坏了我的簪子,你得赔我!!”
江柚白紧紧的抿着唇,气的浑身发抖,这路这么宽,明明是你故意撞上来的。
再说,这银簪子哪里是掉地就能摔折的!
不一会儿,周围聚满了村里的男人,他们围着江柚白指指点点,嘴里不三不四的咒骂着。
不管江柚白如何争辩,他们就是仗着江柚白不受宠,就是合力欺负他。
推搡间,不知是谁踹了小白一脚,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数不清的拳打脚踢。
在那个时代,身为男子,而不被妻家重视,就是原罪。
就是会被孤立,会被欺负,因为他们知道,无人会为你出头。
江柚白现在身无退路,无人可依。
在拳脚相加间,江柚白突然抱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上去。
用尽全身力气,甚至能感觉到牙龈发酸,嘴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也绝不松口。
那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吓得周围村夫连连后退,被咬住的男人用另一只腿,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
也许是咬的没了力气,也许是对方踹的太狠,江柚白整个人被踢到了一边,身子疼的甚至微微发抖。
他怀里的二十文钱,‘叮了当啷’全掉了出来,怀里小心翼翼珍藏的栗子糕也摔了出来。
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被踩了好几脚,糕点的碎屑掉了一地。
众人一拥而上,将钱全部捡走,地上那肮脏的栗子糕无人问津。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随着众人的离去,才算落下帷幕。
瘦瘦小小的江柚白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发包被扯开,头发被拽的乱糟糟的,脸上是带着血印的抓痕。
身上露出来的皮肤是青青紫紫的掐伤,衣服上都是数不清的脚印。
他缓缓的蹲到破碎的栗子糕面前,将栗子糕捡起来放到手心里,就连旁边的碎屑也一点点的全都捡起来。
鼻子的酸意直冲眼睛,让眼睛不断的发涨,顷刻间蓄满了泪水,就在要掉下来时,江柚白抬起袖子狠狠地擦掉。
只要没掉下来,就不算哭!
他没哭……
黄色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带给他无限的绝望和孤独。
江柚白一点点的直起身,瘦小的人拖着一身的伤,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这条路好长,像是永远也回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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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故意撞到我家主君的!”
糍糕对着地上的男人呵斥道。
他的声音也让江柚白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鼻尖发酸,心中闷闷的。
那时的江柚白无路可退,无人可依。
但是,现在的江柚白,有!
“蜜糕,你去找妻主,就和她说,我被欺负了,要被欺负死了!”
江柚白说完直接蹲在了地上,淡蓝色的衣摆垂在地面,那张小脸满是委屈和数不清的难受。
他抿着唇对着地上无理取闹的男人说道。
“你别走,等我的妻主过来。”
“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