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走回大屋,就看见江柚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思绪飘远。
大腿已经上了药,用厚厚的纱布包裹住。
姜棠眸色暗沉,从小意死的时候,她就有种被宿命笼罩的感觉。
直到今天看到小白和前世一样的腿伤,她的感觉更加明显。
重生不是万能的,而是在与宿命做抵抗。
那些糟糕的事件,如果你还是要重新走一遍,那么重生到底是好,还是坏?
姜棠走到床边,爬上了床将人搂进怀里,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口。
“还难受吗?”
怀中的人摇了摇头,药效随着血从伤口排出不少,所以现在的感觉还好。
姜棠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顶。
“真是傻透了。”
小白紧紧的搂住姜棠纤细的腰,隐隐的还能碰到腹肌。
他将头轻轻的贴在她的胸口,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无限的委屈和后怕一下子涌了上来。
眼泪止不住的流,紧紧咬着唇瓣,极力制止发出懦弱的哭泣声。
姜棠的胸口被打湿。
姜棠身躯一僵,又立刻恢复了正常,一只手缓缓的拍打着江柚白的后背,她没有点破。
任由对方发泄着那些负面情绪。
“哎呀,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个月呢……
“镇上院子里的菜是不是都快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那些菜被驼子她们全都踩坏了。
“李山瘦没瘦?已经高的跟个小山似的,可不能再胖了,男人谁敢躺她下边啊,还不得压死个人啊!”
小白气笑了,嗔怪的捶了她胸口一下,竟说混话。
姜棠笑了,又将小哥儿往怀里搂了搂。
“还是我家小白好啊,身娇体软,真是让为妻爱不释手呢!”
埋在姜棠怀的小脑袋,悄悄的点了点头,引得姜棠哈哈大笑。
小白气急,一口咬在了她的胸口,感受到嘴里的东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咬了什么。
吐也不是,含也不是。
姜棠赶紧捧住他的脸。
“乖宝,乖宝,这儿可不兴咬啊,惹了火,你还灭不了,妻主可遭老罪了。”
女人的胸口,岂是可以随便咬的,怜惜你腿受了伤,不然肯定让你咬个够。
江柚白满脸通红的松开了嘴,这么被姜棠插科打诨,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枕着姜棠的胳膊,将她昏迷时间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告诉了她。
私心作祟,关于那个紫衣男子的事情,江柚白只字未提。
说着说着,江柚白眼皮子就开始上下打架,脑子迷迷糊糊,困的睁不开眼。
自从小意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姜棠突然昏迷,一连串的打击让他身心疲惫。
就算晚上李山守在院子里,他也不敢睡实,人心隔肚皮,他甚至对李山都是戒备的。
直到姜棠醒了过来,就像是突然间有了靠山,他可以放下一切交付给她,无比的安心。
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困意自然而然就席卷而来。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记了,直到江柚白睡着,他都没有问姜棠是如何处置的姜三姨。
姜棠手还一下一下的拍着江柚白,眼睛看着照在床板上斑驳的阳光。
那双眼,神色阴沉,充满了狠厉。
我不在的日子,都给老娘兴风作浪。
都他爹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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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的一轮阳光照进窗台,床上的江柚白还在熟睡,姜棠已经穿戴好衣服,出了房门。
“姜姐!”
李山傻笑着看着姜棠,昨晚过来守夜时,知道姜姐醒了,她老激动了。
碍于小姐夫睡着了,她才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回了家。
有姜姐在,那便是最安全的,哪里还需要她呢!嘿嘿~
这不,一大早她就又过来了。
“干的不错,辛苦了!”
姜棠夸奖般拍了拍她的胳膊,这李山脑子不长,怎么净长个子,感觉又高了不少。
“嘿嘿,姜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对了姜姐,后天丹姐就要被斩首了,咱们怎么办啊?”
“呵!”
姜棠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让那个蠢货等死吧!”
告诉李山一会儿就回镇子,把马车赶来,就把人打发走了。
——转身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姜棠看着锅碗瓢盆有些为难的搓着下巴。
你们和刀枪棍棒都是好兄弟,怎么跟我这般不熟悉还见外呢?
怎么就不能自己动手,做好饭后自己主动跳上桌呢?
“啧啧啧,都不是正经的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狗!
“哒哒哒!”
江柚白顶着一头炸毛,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到了跟前,还能看到他眼底的慌乱。
看到姜棠后,慌乱才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