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杏无所事事地走来走去等着。
心里面还是很担心他们两个一言不合会打起来。
在走了第七十八个来回了后,雷于然和程潜一同出了来。
他的脸色恬静,只程潜的脸色微微暗。
“潜?”
齐杏忙上前,挽着他的袖子,目光闪烁地望向他。
她嘴里发出些囫囵的声音:“你还好吧?”
程潜低眸,似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手。
“无事,谈了点事情。”
他转头,向雷于然告别,“雷兄,天色已晚,程某携妻子告辞了。”
雷于然微微颔首。
他便拉着齐杏快步走出了雷府。
“潜?你和他谈了什么了?”
齐杏依然囫囵,但很神奇,程潜却听懂了她的话。
“我们聊了点关于黄闻达的事儿,恐怕他不是个普通商人。”
“嗯?”
“嗯!”
齐杏瞪大眼眸,没想到他竟会听得懂她的话。
程潜轻声制止了,并将她搂入怀里。
“好啦,你嘴巴不舒服,就别多说话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语气轻柔得如同安眠之曲,疲惫一天的齐杏感到舒适,开始昏昏欲睡。
程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开了口。
“若是那人不好招惹,我们以后躲着点可否?”
齐杏立马醒来,腾地坐直身子,望向他。
程潜低垂眼眸。
其中憋屈之意即将涌出。
齐杏双杏目,盯着他许久。
郑重地点了点头。
程潜瞧着,心中愧疚不已。
……
齐杏一夜失眠。
来到这里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睡不着。
想当初,被人冤枉下狱,她都尚未如此失眠过。
第二天早上来到楼里,她远远望去,只见那黄氏楼前,来往络绎不绝。
而她只能无力旁观。
忠叔见她靠在墙壁,望了许久,略微探究地问候了一句。
“老板?”
齐杏反应过来,随即对他吩咐:“忠叔,把所有伙计都招呼过来,我需要开会训话。”
“额?好。”
忠叔眼里不明,但也照着去做了。
这是他最大的优点长处。
齐杏看着他远去,心中隐忧暗暗涌起。
她本来还准备了一整本西游记,准备每天讲一则故事的。
现在看来不行了。
幸好那疯狂全家桶,帮她平了亏损的账目,让她不至于蚀本。
不过,再有招也不能出了。
她蹙眉,暗暗担忧着,生怕再一次出事,若是谁还有些什么灾祸,恐怕她也帮不上忙,只能瞧着眼睁睁被抓。
痛定思痛,齐杏开了一次严肃的员工大会,再三嘱咐着他们每一个人,千万不得随意去招惹对面黄氏的人,更不能去骂他们。
众员工听了,疑惑之余,也不明觉厉。
雷于然根据她提供的腰牌纹样图,很快便查了明白,并给她来了信。
齐杏把信件拆开,打开一看。
果真,如此。
那腰牌的纹样,同太子府里的小厮佩戴的腰牌纹样几乎一样,这岂不是说明了,那黄闻达背后的人就是太子东宫。
如此庞大的势力,叫她如何能抗衡!
是夜,齐杏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夜空的月亮,今夜,月并不是很圆。
程潜回来,发现她在窗口处吹风,
便提了披风,温柔地替她从后盖上。
“怎么在这儿吹风,不冷么?”
齐杏沉默,仅微微摇了摇头。
程潜最了解她,双手从后环抱,搂住了她的小纤腰,询问道:
“发生什么了么?”
齐杏沉吟,把雷于然的信给他看。
那薄薄的信纸,信息内容极其爆炸。
程潜瞧着,也微微惊愕。
“原来是东宫……难怪如此嚣张。”
齐杏十分沮丧,垂头埋进他的肩窝里,悻悻地说道:“呜呜郎君,我觉得好憋屈。”
程潜拍着安慰着,心里顿觉疼惜得不行。
他受委屈可以,但他妻子决不能受委屈。
“杏儿,给我点时间……”
齐杏听了,头抬了起来,略略慌了些,解释道:
“郎君,杏儿可不是在给你压力呀。”
她低眸解释道:“杏儿只是想念在橘县的日子,那时候多好呀。”
程潜听了,紧握着她的手,再一次追问:“你真的那么想回到县城么?”
齐杏听了,也跟着沉默。
她很想,又不想。
因为回到那些偏僻小镇固然是好,但是条件有限,也很难让她经商营生,发挥所长。
若是说到经商环境,还有哪里比得上京城呢。
“杏儿想,也不想……”
她只好,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对程潜和盘托出。
程潜听罢,心中略略有了成算。
既然她还想留在这儿,那他就再熬一下吧。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