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买房子?不是去买癸布吗?
月儿满眼惊疑,却不敢多问,赶紧赶了上去,追上她的主子。
齐杏快步走着,来到一家牙行跟前。
抬头望去,上面写着寻屋寻地寻田址,租借出售过契助牙保,横匾:福宅牙行。
“哎哟,客官里面请,看宅子呢?”
行里一位中年仲介牙郎见了她,立马堆着笑脸恭迎了出来。
“掌柜的,给我瞧瞧东城这一带的房子罢。”
齐杏施施然坐了下来,在桌面上摆着的一幅城池地图上,往东侧圈了一小块出来。
“有的有的,您稍等哈。”
牙郎包过来一个又大又厚的册子,放在桌面上摊开给她看。
上面是精心画好的一张张屋宅的户型图,旁边还备注好信息和价钱。
“夫人您看,这几座宅子,都是靠近皇城,且离东市就数十步之遥,出行呐、办公呐,都方便得很。”
齐杏不看还好,一看大吓一跳。
这几座面积如她齐府一般的宅子,售价居然高达到了十万两黄金,是金子!(此处特指靠近皇城的平康、道政、常乐等坊区。)
好贵!炒鸡贵!
她那齐府在橘县已经算数一数二的豪宅了,也才需要一千两黄金而已。
而这儿的,居然涨了一百倍!
“哇天呐,好贵啊,奴婢做上十辈子丫鬟也买不起呐。”
站在她身后的月儿瞧见了,也不由得惊叹了起来。
“额呵呵……”
齐杏一脸尴尬,悄悄擦了擦额间的汗,再问:“掌柜的,我们家人少……住不上那么大的……有没有小一点儿的。”
“小一点儿的?大概多小?”
牙郎的笑脸消失了,冷冷淡淡地回问着。
“就……大概一亩左右的吧。”
齐杏心里盘算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指。
她想,这么小的宅子,应该不会很贵吧。
“哦,也是有的,稍等。”
牙郎收起了她眼前的那本册子,又换了另一本稍旧一点的过来。
“夫人您请看,这些都是些小房子,格局也都还不错的。”
齐杏展开来一看,笑容顿时也消失了。
就那小小的一亩地,合共四、五个房间,也要将近要一万两金子。
一万两啊。
京城的土地可真是比金子还要贵呐。
额呵呵,齐杏脸上笑容更是尴尬了,把册子合上还给他,推托道:“我还是再看看先吧。”
“欸,夫人请等等!”
牙郎招手拦了她,急声问道:“请问夫人您的预算大概是多少的呢?告诉下小的,也好替您找找啊。”
齐杏本是不好意思开口的,可转念一想,她们家这是比上不足,比下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何必在乎那一点点虚面呢。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预算一千两金子左右,要有五间房,在东城这边。”
她移眼望去,发现那牙郎果然皱起了整张脸。
是不是,这要求太苛刻了?
牙郎皱眉想了一会儿,回答她道:
“夫人呐,您这要求,在西城那边还可以,可东城这边……住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恐怕真不便宜。”
“这样吧。”
那牙郎手指移向了地图的东下侧,“道政、常乐这些就别想了,升平、广德、立政这些坊巷尚且勉强可以达到。”
“那个……”
齐杏抿唇思索,如此一来,那她的相公岂不要很早、很早起床才可以去上朝?
这,也太累了吧。
“若是租的,安邑、常乐那边的租价大概多少呢?”
“嗯……若是一亩左右的话,大概130贯钱左右吧。”
“每个月?”
“对的,按月。”
天呐!一百三十贯,相当于20两金子一个月了。
齐杏听到价格,差点坐不稳,身子向后踉跄而去。
只是月儿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这是东下角的一些宅子,您过目一下。”
牙郎说完,又替她换了一本册子。
这次的更小、被翻得更烂乎了。
“夫人,不是我说啊,如今天下初定,房屋价格都算便宜的了,若是再过个几年啊,恐怕还得翻上两番哦。”
那牙郎在一旁喋喋不休,从天下大势讲到萝卜青菜,口水哗哗地喷着,就是生怕她不买。
而齐杏则静静地翻看着册子。
看了许久,突然,她发现了一间小宅子,方位和朝向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它有六间房间,配置十分合适。
“掌柜的,这间、这间、还有这间,劳烦您现在带我去瞧瞧吧。”
“好嘞,小的现在就去拿钥匙。”
出了门,牙郎发现她有马车,那不悦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他们分别去了升平、立政两处的房子看过,结果都差强人意。
要么就是破破烂烂的、连屋顶都漏了好几处。
要么就是特别小,小得一个房间都摆不下两张床。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