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那不是你的梦想么?”
雷于然惊讶地问她。
“是……”
齐杏沉默,她现在心底是很纠结的,只是觉得这么平平淡淡,有家人陪在身边已是挺好的了。
“我开始有点明白你当初为何宁愿屈身在赵兴手下这么多年了。”
齐杏凝思片刻,对他解释了自己现在的心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家人安稳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了。”
雷于然凝目注视,对她感同身受。
“行,你好好考虑,若是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
他坐不多久,便向她告辞离了开。
齐杏坐在位子上,心绪久久徘徊不息。
月儿见她闷闷不乐,悄悄上了前,“小姐,别闷闷不乐了,请移步花厅用午饭吧。”
齐杏抬眼窗外,才发现时间过得如此快,已经到了午时时分了。
“月儿,替我备车,咱们去店里瞧瞧。”
她不用膳,却扭头吩咐月儿要出门。
“小姐……”
她还想说什么,被齐杏的眼神击退,只能匆匆去上备车。
一炷香后,齐杏来到西大街口。
她下了马车,发现大街上闲散流浪的人比以前更是多了。
但烤物庄的生意却比过往少了不少。
怎么反差那么大?
她抬腿进店里,寻来了忠叔。
“忠叔,现在的生意怎么没从前好了呢?”
忠叔拉着她的袖子,把她带出了店门口,指着那大街上对她说道:“老板,您瞧。”
齐杏此时放眼望去,才发现,她光是那铺子附近就开了两家相似的烤鸭店。
“老板,我们关店那么久,不少的客户都去了他们些店里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齐杏垂眸,沉声分析:“没理由啊,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秘方?”
用来腌制烤鸭的腌料从来都是她在府上批量制作好,再给到工场烤制的,他们不可能复制得出来。
忠叔不语,反而吩咐一个跑腿去买了那两家的烤鸭回来。
“小姐,您仔细尝尝就明白了。”
齐杏都不用尝,立刻就看出了差异来,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忠叔,这到底什么鸭啊,黑得跟烤糊了似的。”
这两家烤鸭,一家的烤得黑得像炭似的,另一家的却没上色,仿佛没腌制过一样。
齐杏皆尝了一口,难吃得感觉根本无法同她店里的比。
“老板,虽然他们的不好吃,可胜在便宜呀。”
忠叔指了指,继续道:“那白的卖50文,而那黑的才卖30文呐,正所谓薄利多销,就是这么那么一个理儿呀。”
嗯,是挺便宜的,成本价都在20文左右了,实在是微利。
可她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又指了指街上周围闲坐的那些乞丐,问向忠叔,“忠叔,你看,这周围怎么多了那么多乞丐呀,感觉都不是本地的。”
忠叔伸头望出去,还真发现多了不少。
“奇怪了,这几日怎么多了那么多,我前几日都未见那么多呀。”
“照你这么说,是这几日才新增的……”
齐杏双眸一抬,忙招呼上月儿和一个小厮,“月儿,大武,随我去走一趟。”
那个大武,是她从府里剩下八个家丁里挑出来的,身高八尺,也懂一点拳脚,用来当保镖最好不过了。
“小姐,去哪儿呢,哎……”
月儿正给她买了杏仁茶,转过身子便看她走了,赶忙追了过去。
齐杏脚下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吕大忠经营的连锁粮店前,咨询着粮价。
果然不出她所料,粮价竟生生地比上月涨上了两倍。
“吕老爷,您这粮价也太高了吧,我们家都没钱买米啦。”
“哎哟哎哟齐小姐,您开什么玩笑呢,谁家买不起都不可能轮到您家呐。”
吕老爷是她烤鸭店的常客,也是最热爱的追捧者,他家几乎每隔数日就得订上几只鸭子,给家人开开荤。
“可这,都要六十文钱一斗米,要了老百姓的命了呀,我记得几个月前,才十五文一斗呢。”
齐杏侧眸,对他甚是怨怪。
“哎哟喂,小姐您有所不知呐,半月前华东发了大水灾,那些米粮都运不过来呐,就老夫手上这些啊,还是绕了好远的陆路运来的呢,贵也很正常呐。”
“有这事儿……”
齐杏开始思索,忙追问:“现在街上那么多乞儿,难不成很多都是那灾民?”
“几乎都是呐。”
吕老爷眼睛瞧了一下远处,急忙吩咐伙计:“快,那帮人又来乞讨了,赶紧把米粮搬进去!”
伙计们几乎匆忙而起,摩肩擦踵,还把齐杏撞了一下。
“怎么不看路呢!”
月儿连忙护着她,主仆二人被挤到了一旁,只见那吕老爷手脚快速,才下了闸,就看见一大帮衣着破烂的灾民扑了上前,不断敲打着闸门要求施舍。
齐杏看见此景,顿觉不好。
“月儿,我们赶紧走。”
她压低了说话声音,生怕引起那帮灾民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