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眯着小眼,转头正对程潜:“程大人,这下人证物证都有了,怎么看?”
堂下的齐杏听了,彻底慌了,这算哪门子证据啊!
她慌忙爬前,正想开口,却被程潜一记眼刀击退。
他对,她不应该如此冲动。
齐杏又退了回去。
程潜目光回移,露出了微笑:“胡大人,依本官拙见,那跑腿肖四,其实也是嫌疑人之一,难免会证供偏颇,有相互推诿抵赖之嫌。”
胡大人难得认同,点了点头。
“那本次审讯暂缓,待寻得新的人证再开堂吧。”
齐杏和忠叔被押了下去,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望着程潜。
程潜的目光却稍稍回了避,他真的怕,怕救不了她。
胡大人也不知怎么的,十分强硬拒绝了程潜要查验尸体的请求,他与铁讯飞灰头土脸地出了衙门。
“程兄现在怎么办,他们好似有意阻挠我们查案。”
程潜沉吟一下,便吩咐着铁讯飞,“你去帮忙跟踪一下胡大人。”
铁讯飞不明,但还是答应了。
果然在三更半夜,铁讯飞和程潜便看到胡大人和一名黑衣人在湖边鬼鬼祟祟交易。
铁讯飞想立刻冲上去,却被程潜及时按了下来。
“做什么?去晚了他们就都走啦!”
铁讯飞不明地同他催促。
程潜呼吸细密,眼睛不断地盯着前方那两人,“不急,能抓到胡大人就行。”
只见湖的那边,黑衣人打开了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大袋金子。
胡大人见了,瞬间眉毛笑了开,“成成成,您的忙在下一定能帮,一定能帮。”
他连忙抱过了那大袋金子,重得身子都有些佝偻。
那黑衣人向他拱了拱手,便离开了,而胡大人自己则抱着金子,慢吞吞地向车旁走去。
他还没走两步,突然两双手同时搭上了他的肩膀,吓了他一大跳。
“啊?程大人怎么是你呀。”
胡大人顿时惊慌了起来,抱着的手不稳,金子都露了出来。
“哟,胡大人今日好财运呐。”
程潜看着那露出来的金灿灿,笑着调侃说。
胡大人眼珠子咕噜一转,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是我地上捡的,哎呀不知谁那么大意呐……我替他保管一下。”
他说着便要扭头走,被程潜一把拉住。
“胡大人,这金子是有人买通你,想置齐氏于死地的吧。”
程潜从他怀里抽出了一块金条,抛着玩儿。
“呃……这个……我只答应他有罪重重判,若无罪嘛,则轻轻放嘛。”胡大人重新措了词,觉得自己没有错。
“对啊,那你怕什么?”
程潜把那块金砖放入自己怀里,对他两手一摊,“这,你可不怕了吧?”
胡大人见他如此,顿时眉开眼笑,呵呵地笑着:“不怕不怕,我什么时候都说啊,程大人你就是我胡某的好兄弟啊!”
“嗯,那好兄弟要去义庄查验下尸体,胡大人又批不批准呢?”
程潜含笑,像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盯着他。
“程大人你……难道是要帮那姓齐的小子?”胡大人官场上混这么久,不可能不精明的。
“此话差矣胡大人,我只是追求真相罢了,正如大人您,我也是坚信您的包袱都是捡来的,对不?”
程潜应对,十分自如。
胡大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没问题,没问题,程大人您尽管查,胡某绝对支持,支持……”
铁讯飞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回眸盯着程潜手中的大金块,疑问:“你真的收了,同他狼狈为奸?”
程潜抛了一下,笑了,“怎么可能,我回去就秘密修书,这可是证据!”
他摩挲金砖上面的篆刻,上面隐隐约约有个赵字,赵氏钱庄。
……
得了胡大人的应允,程潜办事可是开了一路子绿灯,仵作当着他的面前,解剖了尸体的胃部,的确发现那人胃里,只有鸭肉和一团稀泥状糊物。
毒是来自腹部,其他喉咙、肺部等部位都没有毒化现象。
单从解剖现象来看,对齐杏非常不利啊。
他回到牢里,见了齐杏,把一切都告诉她。
此时的齐杏也得到了优待,被安排到了一个单人囚室。
她踱步来去,沉声呢喃道。
“果然是赵兴,他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赵兴那事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你啊,情况对你十分危险。”
此时的程潜穿着一身便装,双手握着她的肩,把她身子拧了过来。
“你会判绞刑的知道不!”
“判就判呗,大不了再死一次嘛。”
她这是故作安慰自己,不过也是事实,本来就死过了一次了。
程潜气于她那灰丧的言论,猛烈摇晃了下她的身子,“你清醒一点,难道就舍得离开我……你爹娘吗?”
齐杏这时想起了她现在那么可亲可爱的爹娘、想起了自己那憨憨的弟弟,突然悲从中来,十分伤感。
她抱过了程潜,哭了。
这还是她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