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公平了,空口无凭,贱丫头,你休要乱讲!”
赵老三气急,举起手指狠狠地指着她。
“我并没有乱讲,有账本为证!”
齐杏说罢,举起了她手中的账本,装作惊讶说道:“哎呀,刚刚叔叔阿姨们赶着来看热闹,不知是哪一位落下了账本呢,我在地上捡到的。”
“啊,是我的账本!”
这时,人群中一个穿着黄衣服的男人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并尖叫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好奇翻了一下,才发现,这位摊主的贡费,原来只需30文呢!”
说罢,她立马高举着账本向四周转了一圈,力求让每个人都看到,特别是她爹和老柴叔他们。
还不止,她还一连续掏出了好几本账本,高声问道:“咦?为什么啊,这些账本都写着日贡30文呢,难道赵老大您一时记错了?”
她此言一出,那些和老柴叔一样,也是从各个乡里来到县城里做生意的人们霎时按捺不住了,他们本来还想着看看热闹算了,现在居然发现自己当了那么久的冤大头,气得纷纷团结了过来,嘴里怒喊着不公平,她爹和老柴叔的队伍瞬间壮大了起来。
“你……臭丫头!”
赵老三见此状,恼羞成怒,举起拳头,想撕破脸便上去打。
“你敢……你敢打我们就敢上……”
“对,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儿那么坑,大不了以后不来了……”
“对啊,气得我,打他一顿再说……”
霎时间,群情汹涌,赵老三和他的小弟们人数不够,都要控制不住了。
“死丫头,我打死你!”
赵老三欺负不了他们,还欺负不了这个小丫头?心想着,他就要往齐杏的方向冲过去,谁知此时,一个店小二装扮的人却拉着他,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齐杏认得那个人,就是先前在悦来楼服侍过他们的店小二。
赵老三姓赵,悦来楼的老板也姓赵,他们到底有什么渊源?
齐杏想着,有些不解地盯着他们,她暗暗问了一下身旁看热闹的人:“赵老三和那悦来楼有什么关系吗?”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悦来楼的老板就是本县最大最豪横的乡绅赵兴,这个赵老三可是他的弟弟呐,这个赵兴啊,可狠毒了,早年把我们县里最有名的雷家老爷害得半身不遂呢,害得那雷家从顶级的皇商沦落成三流商贩呢,我说啊……”对她说这些秘事的人,是那个先前看热闹时狠狠咒骂赵老三下不来床的那个人,不过他看到赵老三转过了脸来,也害怕地闭上了嘴。
赵老三听完店小二说的话,立马由凶恶的脸,变成了温和的笑脸,连忙找着台阶道:
“哎哟哎哟,瞧我这老记性,我真是一时忘记了,原来从这个月起,贡费变成了30文喽。”
说着,他猛地拍打了一下身边小弟的脑袋,骂道:“都怪你啊,怎么降了费钱都不提醒我,害我弄了那么大个乌龙。”
“呜呜,对不起老大,我错了。”小弟欲哭无泪,捂着头回答道。
“没关系,弄清楚了就好,毕竟我们嘛,还是很敬重您的。”
齐杏回过头,大嚷了一声:“大家说对不对呀。”
“对,减钱就对!”她身后的那些乡民,带着滑稽的话回答道。
齐杏听到答复,转过身来,笑靥如花地看着赵老三:“看吧,有误会弄清楚就好了嘛,我们以后就都交30文喽,对不?”
“对对对,您说得都对呢。”
赵老三一脸讨好地对她笑着,那脸上的皱纹深得都能夹死苍蝇,十分难看。
但他没办法,这回儿,是碰到硬茬了。
赵老三灰溜溜地走了,看戏的人群也散了去。
齐杏她爹和老柴叔一脸高兴地围了上来。
“哎哟,大恩人呐,杏儿,老柴叔这回儿,真的得感谢你啊。”
老柴叔说着,还抹了抹眼里的老泪,他没想到,今日非但没被那些坏人加收钱,还减少了二十文,他真的,太高兴了。
“不用客气,老柴叔,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您。”
齐杏伸手扶着他,客气地说道。
“不行,我高低得给你磕个头。”
老柴叔搞这一出,吓得齐杏他们纷纷跳了起来。
“不成,不成,您是长辈,怎么能跪杏儿呢?”
齐大力和乐敏连忙扶着他,不让他跪。
齐杏也正扶着老柴叔,她身后渐渐围上了不少乡民。
“这位姑娘实在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何时才能翻身呢。”
一位大婶上前来,特意给她送来一只鸡。
“不用不用大婶,没多大事儿,我应该做的。”
齐杏大大吃惊,没想到她小小的善举,会得到那么多人感激。
那个大婶见她不接,转手就塞在了她娘的手里,末了还不断夸赞说:“这位娘子啊,您可有福气呀,养了个那么好的女儿。”
乐敏听了,脸上也笑开了花儿,一脸幸福地瞧着齐杏。
那位大婶走后,又一个大叔走了上来,什么也不说,就塞给齐杏两条鱼,并恶狠狠地道:“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