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疑团思之不解,只觉今晚之事太过诡异复杂,只是待在这里也想不出半点眉目,只好先将这具尸身搬回丐帮分舵,请师父汪剑通发落,至于七妹的下落,也只有再去贺中祥,向他问个明白。 他刚想搬起平元的尸身,忽听远处数十丈外有脚步声响,有人正向此处而来,乔峰一惊,心想:“若是被人看见我在这里,我百口莫辩。”环目四顾,见房顶的横梁甚宽,躲在上面当不易被人发现,当下吹熄了烛火。纵身上了房梁,侧耳倾听,但听得共有五人,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三人脚步轻盈,显是武功甚高,奇怪的是其中一人似乎是自己的师父汪剑通。 他正疑惑间,只听板门开处,五人相继走入庙中。只听嗒嗒声响,有人打着火石点亮灯烛,跟着厅中一亮,乔峰悄悄探头向下一张,果见来人中有汪剑通,另两名高手则是洪老拳师与悉舵主,还有两人一老一少则是道士打扮,他却不识,但是看服色正是清风观的弟子。他见来人均是高手,当下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只见那年老道士上前扶起平元的尸身,痛哭道:“平元师侄,你死的好惨啊!”另一名年轻道士也过来哭道:“平元师兄,你独战契丹恶贼,以致重伤身死,我,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替你报仇!” 乔峰心下释然:“这两名道士果然是平元道士的同门,这年老道士还是他的师叔,也就是苍晴道长的师弟。” 只听汪剑通道:“苍阴师弟,平元师侄当真是被契丹人所害吗?” 那道号苍阴的年老道士泣道:“自然是被契丹人所害,我师兄……我师兄也被契丹恶贼掳了去了。” 汪剑通、洪老拳师、悉舵主同时“啊”的一声惊呼,汪剑通道:“苍晴道长竟被契丹人,这,这可不妙了。” 洪老拳师道:“想不到契丹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在中原堂而皇之的掳走清风观的观主。这简直是欺负到我们头顶上了,汪帮主,我看咱们不反击是不成的了。” 苍阴道长道:“汪帮主,您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又是咱们抗辽同盟的盟主,您可要替我们清风观主持公道啊。虽说我师兄先前有得罪贵帮之处,但他抗击契丹之心,同大伙是一样的,还望汪帮主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汪剑通摇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现下自然是先救出苍晴道长。苍阴道长,此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你能详细说说吗?” 苍阴拭泪道:“是,先前汪帮主倡议大伙同来江苏干事,我师兄义不容辞,立即率领三名弟子前来,而我则守在门派中。可是师兄走后一天,我便得到信息,有大批契丹人南下,恐不利于中原群豪,我怕大伙遭受为难,当下便也率领几名弟子南下报讯。可是刚到江苏境内,便碰到师兄。” 洪老拳师插口道:“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 苍阴道:“是啊。我昨晚上碰到了师兄,询问之下,才知大家刚跟契丹人大战了一场,大伙都没怎么受损伤,只是看师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洪老拳师道:“昨天下午咱们在丐帮分舵做客,大伙商议如何对抗契丹武士,苍晴道长不知为何,领着弟子独自离去了。” 苍阴道长向汪剑通望了一眼,道:“这其中缘由,师兄不说,我自也不问,当下我们打算同回门派,不幸却遇到了契丹武士,双方一照面,自是一场大战。师兄他……师兄他为了掩护我,带同平元师侄将契丹人引到这里,好让我们几人能够脱身,哪知道,哪知道师兄他竟被契丹恶贼掳走,平元师侄也惨遭杀害。” 乔峰听到这里,心想:“原来贺大哥并没骗我,苍晴道长与他的徒弟只是为了引开契丹人而碰巧来到这里,那么七妹呢,既然这里没有她的尸身,想必又被契丹人捉了去。”想到韩庭二次落入契丹人之手,不知要受到什么折磨,不由得心急如焚。 只听苍阴道长又道:“我跟几名弟子赶到这里的时候,平元师侄已然遇难,而在地上我发现了一张带血的字条。此事事关紧急,我也不及收殓平元师侄的遗体,便赶去求见汪帮主。” 汪剑通问道:“字条?什么字条?” 苍阴从怀中掏出一张血迹斑斑的纸条递给汪剑通,垂泪道:“是契丹人留下的。” 汪剑通结果一看,不禁勃然大怒,道:“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乔峰在房梁上,自也看不清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但想不会是好事。洪老拳师从汪剑通手中接过纸条一看,道:“这,这,竟然要以汪帮主去交换苍晴道长,这……” 苍阴道长道:“我先前不降此字条拿出来,就是怕汪帮主会以身犯险……” 他还没说完,汪剑通插口道:“我会去的。” 洪老拳师与悉舵主同时道:“不可,你不能去。” 汪剑通道:“字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若想苍晴道长活命,便要以我的姓名去交换。” 乔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捉到苍晴道长,是要以我师父去交换,我师父是丐帮帮主,现下又是抗辽同盟的盟主,身份特殊,若是被擒去了,中原武林群龙无首,契丹人便可少了很大顾忌。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劝他不要涉险,正想现身相见,只听苍阴道长又道:“汪帮主大仁大义,那是没的说的,可是您这一去,将我师兄换了回来,我们清风观可不成了中原武林的大罪人了吗,此事万万不可。” 汪剑通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个人,我死了,大伙可以再另选帮主、盟主,只要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