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珺薇说到这儿,眼里还闪着点调皮。
陈景浩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恶狠狠地问:“你派人调查我?”
盛珺薇轻轻一笑,眼睛里狡黠的光一闪:“我今天之前,跟您连面都没见过,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我干嘛要费那个劲去查您?”
虽然她确实没调查过陈景浩,但他那些事儿,她早有耳闻。
毕竟他是韩悦儿最疯狂的追求者之一,明知道韩悦儿心里有人,还死心塌地当护花使者,甚至不惜跟全世界作对,就为了讨韩悦儿欢心。
他的人脉、财产,都是韩悦儿随叫随到的资源。
看到陈景浩现在的模样,众人都明白了,盛珺薇说的这些事儿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陈景浩,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质疑,甚至带着点掩不住的鄙视。
陈景浩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语气里带着不服:“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就是些破玩薇儿么,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至于这样看我吗?”
他凶巴巴地盯着盛珺薇,想用眼神压住对方,“你别想转移话题!我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能和你硬生生拆散别人姻缘、抢走人家心上人相提并论?”
盛珺薇面色不改,嘴角轻轻挑起一抹淡定的微笑,好像早就料到陈景浩会反击。
她从容应对:“我只是陈述事实。”
陈景浩气得脸通红,挽起袖子,一副要冲过去揍盛珺薇的样子。
一看这情况,张家几个表哥赶紧站出来,才避免了一场冲突。
盛珺薇面对陈景浩的恐吓,气定神闲,“你爹陈泽,就是乡下的一个穷小子。虽然家境贫寒,但这人聪明绝顶。在他十四岁那年,按照和邻村的娃娃亲约定,俩人结为夫妻,婚后没多久有了第一个孩子。”
“你爹心比天高,不甘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地。结婚后,他跟妻子还有两边老人都商量了,想试着做点小买卖,搏一搏改变命运。”
好在你妈和你姥姥姥爷通情达理,全力支持他。大家还是东拼西凑,愣是整出了五两银子给他当启动资金。他揣着这五两银子,满心期待,孤身一人奔向临海城去了。”
“时间一晃,他就从一个无名小卒混成了城里响当当的人物,等钱赚得差不多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报答家里人。接着留一部分钱做生意用,剩下的买了个宅子。那宅子不光是他临海城扎根立业的标志,在某个晚上,他还激动地写了首诗,叫《题临海邸》。”
陈景浩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
他爹那书房,确实藏着一首诗,不过不是像其他字画那样挂墙上,而是宝贝似地装在一个木箱子里。
“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陈景浩的声音有点发抖。
这首诗就像个被藏得严严实实的秘密,一直躺在他爹的箱底。
若不是他儿时好奇心中,悄悄看到过,如今连他都不知情。
盛珺薇没有回答他的追问,只是轻轻摇摇头。
“如果故事在这里画上句号,那便好了。可人生总不如意,你爹在全家搬到临海城后不久,无意中救了一条毒蛇。”
虽然盛珺薇没点名道姓,但陈景浩立刻明白,她口中的“毒蛇”,指的就是他娘。
“你才是真蛇蝎!”
然而,盛珺薇对此毫不动容,只是平静地继续讲述那段被岁月掩埋的旧事。
“莫家,作为皇家商家,地位尊贵,势力强大。莫家大小姐,虽然比不上京城那些身世显赫的名门,但对于咱们这临海城的小商人家庭来说,绝对是不敢轻易招惹的角色。”
“莫家大小姐一次外出时不巧碰上土匪,正好被你爹拼死救下。从那时起,她就对你爹死心塌地,芳心暗许。可是你爹心里只有当时的妻子,不管莫大小姐怎么使招,他始终坚守本心。”
“为了躲开莫大小姐的纠缠,他还打算带着妻子暂时离开陵阳,盼着时间能冲淡一切。”
“可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一天,他老婆和儿子突然失踪了。”
这时,盛珺薇的目光落在陈景浩身上。
陈景浩本能地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无力地卡在喉咙里。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还没讲完呢。”
盛珺薇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看穿了陈景浩的心思,“你爹一开始怀疑他们被人绑架,甚至一度把疑点指向莫大小姐。但所有线索和证据都表明,莫大小姐和她的手下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你爹急疯了,整整半年,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就在他即将崩溃时,传来了消息……”
有人亲眼目睹他的妻子,与一名陌生男子共撑一把油纸伞,悄然离开了临海城。
陈景浩的父亲在得知此事后,整日借酒浇愁。而莫氏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在他身边,。最终,陈泽被她的深情所打动,不久后便有了儿子陈景浩。
然而,这看似板上钉钉的故事,在盛珺薇口中却截然不同。
“你们都错了,莫伯母根本无需亲自动手做那些事。她可是莫家的千金大小姐,想要达成什么目的,自然会有无数人乐意替她办事。”
陈景浩闻此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