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秦晓柠问。
松枝为秦晓柠系着衣带子,闻言蹙紧了眉头,絮絮道:“还不是那个唤作茯苓的小丫鬟嘛。”
这丫鬟就是前阵子跟赖妈妈闹,要调着去芝兰居的那个。
秦晓柠闻言,急着问道:“这个茯苓可是在大嫂那里闯了祸事了?”
松枝苦着脸道:“可不是嘛,她调去了芝兰居后,便去了大公子的书房当差,昨晚竟然趁着大公子在书房之际,悄悄的勾引大公子,不曾想被大奶奶的贴身嬷嬷给发现了,回禀了大奶奶,大奶奶气得够呛,听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怪不得这小丫鬟非要调去芝兰居,原来是揣着这个心思呢。
陆玉年近四十,李兰春一直未能育子,眼下可不是到了要纳妾的节骨眼了嘛。
公府虽不鼓励子弟纳妾,但也有家规,男子若是过了四十还无子,是要纳妾延续香火的。
“这个茯苓挖空心思要去那边,原来还以为她是瞧不上咱们青松苑,倒是没成想,竟是打着攀附的念头呢。”说着,松枝重重的呸了一口:“可真不要脸。”
在公府这等高门,便是为奴为婢,也是过得衣食无忧的,只是到底比不得做主子的女人更好,若是成了大公子的妾室,那可就是半个主子了,若是做了陆玉这般人物的妾室,放在外头,也是十分体面尊贵的。
秦晓柠闻言蹙起了眉,问松枝:“可知那茯苓用了什么手段?”
松枝四下里瞧了眼,遂悄悄回道:“昨夜刚出的事,眼下脱了衣裳自荐枕席,还有的说,她跟大公子表明心迹,还拿着剪刀以死相逼呢。”
陆玉是个极清明的人,若是这小丫鬟使出这些手段,那么他必定是十分鄙夷的。
“总之,现下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松枝道:“大奶奶气得够呛。”
秦晓柠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大公子是不会瞧得上茯苓这样的女子的,只是她到底是从咱们青松苑出去的。”
不待秦晓柠说完,松枝急着道:“可不是嘛,我就是担心大奶奶要误会,万一她以为是您指使茯苓勾引大公子的,那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个,小丫鬟愁得眉头拧在了一起:“您说说,眼下国公夫人刚刚完全接纳了您,又要栽培您掌家,万一大奶奶因此误会您,哎!人家可是国公夫人的亲侄女啊。”
秦晓柠在这个家刚有了立足之地,自然是不想额外生枝的因着这事与人生嫌隙。
“要不,您去找大奶奶解释解释吧。”松枝给秦晓柠出主意。
秦晓柠无奈:“这种事,有时候若是特意去解释,反倒是弄巧成拙。”
说着,她在餐案前坐下:“先用早饭吧,等吃了饭,我去前厅见到了大嫂再说。”
主仆两个正说着,小丫鬟四儿入内,回禀道:“王妃,府里的管事王嬷嬷想求见您。”
秦晓柠与这个王嬷嬷素无往来,听闻这人骤然求见,她不禁一愣,问道:“她可说是什么事了?”
不待四儿回话,一旁的松枝道:“王妃别理她,这个王嬷嬷就是那茯苓的娘。”
秦晓柠不知这层关系,听四儿这么一说,她无奈一笑:“这么说,她过来定是来求我救她女儿了。”
松枝忍不住“呸”了一口,絮絮道:“您说得不错,眼下来求您,定是为了茯苓的事,嗬自己女儿不要脸,为了攀附富贵,非要从咱们这调走,如今闹出了祸事,又来求您出面,还真当您是活菩萨不成。”
“那就不见了。”秦晓柠转而吩咐四儿:“去打发她走吧。”
四儿领命而去,秦晓柠早饭刚吃到一半儿,四儿又苦着脸进来回道:“王妃,那王嬷嬷不肯走,非要见您不可。”
不待秦晓柠发作,松枝忿忿道:“王妃都说了不见她,她还在这里耍无赖作甚,命人将她赶走。”
这边话音刚落,只听外头响起哭嚷声:“王妃,求求您救救茯苓啊,她好歹跟了您一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王妃啊,求求您了,王妃,王妃—”
一声高过一声,在这寂静的清晨,那杀猪似的哭嚎在青松苑门前回荡着,格外的清晰又刺耳。
“这是要造反吗?”
松枝气得挽起袖子就要出门,却被秦晓柠给叫住:“你别去,对付这样的泼妇,犯不上你亲自上阵。”
说着,秦晓柠朝着一旁的四儿吩咐道:“去告诉门上那两个粗使婆子,将这王妈妈押到管家那里去,将今日的事跟管家说了,让管家定夺。”
四儿再次领命而去,没一会功夫,外头传来一阵驱赶人的吵嚷,好一会后,这吵嚷声才停止。
四儿进来回话,说是那王嬷嬷撒泼打滚的不肯走,最后是被婆子们硬抬着出去的。
秦晓柠听得一阵气闷,随即放下手里的玉箸,吩咐道:“去将外头的管事,那个赖妈妈找来。”
等了好一会儿,赖妈妈才过来,这回倒是比上次恭敬了许多,规规矩矩的给秦晓柠施礼,只是不待她起身,秦晓柠便冷声道:“赖妈妈,我看你这管事的也是做到头了吧。”
这话一出,倒是唬了赖妈妈一愣。
她连忙抬起头,一脸懵懂的看向秦晓柠:“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