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秦晓柠笑着回道:“我这小地方,一应吃食跟京城比不得,但也有些地方特产风味,回头我让他们弄些来给你尝尝。”
陆戟淡淡的笑了笑:“那倒是不必费心,只要你能好生的爱护我的孩儿,我就满足了。”
张口闭口都是孩子。
秦晓柠忍着脾气,试探着问道:“你如今可是摄政王,该是忙不完的公务吧,出来这么些日子了,朝中大事,你不在,能行吗?”
陆戟睨着秦晓柠:“你倒是出息了,如今倒是挺关心我的。”
又在讽刺她。
这男人一肚子怨气,眼下是个不折不扣的怨夫了,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要泛酸。
秦晓柠不跟怨夫计较,而是大气道:“你是管着天下大事的人,我不希望你被咱们的私事影响。”
陆戟整暇的瞧着她,看得秦晓柠有点发毛。
“你这样看我作甚?”她忍不住问。
陆戟薄唇微启:“想说什么,你直说就是,用不着在我这里拐弯抹角的。”
他动了动身子,端正的靠在床背上:“说吧,又想从我这里讨什么好处?尽管说来。”
好像她只要对他好些,就定然是所有图谋一样。
秦晓柠不由得沉下了脸。
“还不高兴了?”陆戟凉凉的一笑:“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秦晓柠不吱声了。
良久,男人开口问道:“被我说中了,是吗?觉得心虚?”
她慢慢抬起头,对他道:“陆戟,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谅我?”
男人闻言面上渐渐露出恼怒,狠狠道:“秦晓柠,你觉得自己值得被原谅吗?”
“你且扪心自问,我陆戟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面对他的质问,秦晓柠只垂头不语。
怨夫气得呼哧呼哧的,粗重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扑在她头上:“我跟你说过,早晚会将你扶正,还不是你自己没耐性吗?”
提及这个,男人怒极反笑:“你一声不响的走了,便是知晓自己怀了我的孩儿也不肯回去,秦晓柠,你说你安得什么心?我若是不寻来,你就真的打算让我陆戟的骨肉流落在外,成为没有爹的孩儿吗?”
他一句叠着一句的数落着她,知晓他心里哀怨颇深,秦晓柠也不跟她顶嘴,诚心让他发泄痛快。
只要陆戟能摒弃前嫌,娶她为妻,让她腹中的孩儿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一向擅于趋利避害的秦晓柠宁倒也不在意受他这点气。
“都是我不对。”
她朝他认错,又抽抽搭搭的抹上了泪。
“不许哭。”男人声音清冷:“又想妄图用眼泪来博得我心软?”
从前,只要她一哭,他保准心软,看吧,眼下倒是铁石心肠了。
就知道他已经不那么爱她了。
既然不爱了,那就别怨她为了孩子虚与委蛇,虚情假意。
秦晓柠抹了一把泪,回道:“我当初离开,不想给人伏小做低是一方面,但也不是全然为自己着想啊,我是担心你被人家指着脊梁骨骂宠妾灭妻。”
不待她说完,陆戟冷声打断道:“你少给找借口。”
嗬!眼下真是软硬不吃了呢。
秦晓柠微微吸了口气,接着道:“你气我离开,不肯原谅我,在这跟我冷言冷语的甩脸色,我倒也不怨你,只是你说我心里没你,只为自己着想,可是冤枉我了。”
这话一出,陆戟倒是没再打断他,他扭过头来看向她,深邃的眸子里虽然还噙着怒气,但已经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继续说。
他虽未言语,却给了她这样的眼神儿。
她心里便生出了些底气。
秦晓柠微微正了正身子,接着道:“我来了乾州,改了名字,舍弃了自己的姓氏,改做‘陆念’。”
她抬眸看向他,水汪汪的眼中带着委屈:“我改称了你的姓氏呢。”
又吸着鼻子喃喃道:“陆念,陆念,就是忘不了你,念着你的意思啊。”
小女人说完这话,再次看向陆戟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怒气已经散去了大半,看向她的眼神儿也不像方才那样要吃人的样子了。
她就更有底气了。
小女人再接再厉,抬手拉起男人的手,轻轻的附在自己的脸上,哭哭唧唧道:“你怎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这样,让人寒心。”
说着说着,那泪珠子便落了下来,扑在男人宽厚的大手上。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虽未说什么,但却抬手为她拭去了泪。
良久,他开口问她:“我若是不寻来,你真的就打算永远不回去了,是吗?”
男人性子硬,忍受不了被女人抛弃。
自己弃他而去,成了男人心里越不过去的坎儿。
秦晓柠看向他,眼里全是坦诚,她道:“我不知道。”
见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她吸着鼻子道:“你别生气,且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你说。”陆戟道。
她抹了一把泪,与他道:“你若是娶了别人,有了孩儿,我们母子便是回去了,又能有什么位置?”
说完这话,她抬眸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