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妞,你赶紧给我起来,别耽误了正事!”
刘玉敏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木门,发出一串急促而坚定的声响,却只换来沉闷的回音,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似的,焦躁不安。
她暗暗思量,只怕宋二妞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害怕与冯国共赴婚姻的殿堂,这才躲在屋内,迟迟不肯现身。
这事原是宋二妞自己应允下来的,起初虽有犹豫,但总不能一拖再拖,毕竟纸包不住火,早晚得面对。
刘玉敏在门外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
冯国站在一旁,脸色逐渐凝重,眉头紧锁。
他特意为了这重要的一天精心装扮,满心期待与宋二妞共同翻开新生活的一页,哪知竟是如此光景。
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在他心头油然而生,愤怒与不解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他。
刘玉敏察觉到冯国情绪的变化,越发着急,敲门的手势愈发重了些,几乎是在用力拍打着,“宋二妞!你到底起床了没有?”
声音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迫切与怒气。
当敲门声未能唤来丝毫回应,刘玉敏一赌气,下意识转动手中的门把手,意外地发现门竟未上锁,轻易便开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屋内景象令她诧异——炕上的被褥摆放得整整齐齐,宛如无人之境,哪里还有宋二妞的踪迹?一阵寒意悄无声息地爬上脊背,刘玉敏不禁回忆起清晨的片段,确认宋二妞并未离开过。
那么,这个时辰,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一个不祥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难道是宋二妞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离开了吗?
这个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女孩,怎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刘玉敏心头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愤怒与无奈。
如果宋二妞真的逃了,她又如何向冯国交代?那一笔数额不小的聘礼,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更何况冯国一旦动怒报警,后果不堪设想,只怕自己也要跟着遭殃,法庭之上,免不了对簿公堂。
忧虑之际,她正欲呼唤宋向东,视线却被炕头一抹异样的光芒所吸引。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信封,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玉敏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愕,几步上前,颤抖着拾起那信封,只见其上赫然写着“遗书”二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心上,使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松,信封滑落,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向东!向东!快点来!出大事了!”
刘玉敏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踉跄着冲出门外,呼唤着宋向东。
门外的冯国被刘玉敏的尖叫声惊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跟进屋内查看。
他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了地板上的信件,俯身拾起,当“遗书”二字映入眼帘,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如擂鼓,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相信。
宋二妞……难道真的……选择了那样的路?
村里流传已久的流言蜚语,说他命硬,克妻运,之前两任妻子相继离世已经让他饱受非议,现在第三个还未过门就出了这等事,今后恐怕再也无缘婚姻,那些流言蜚语足以将他彻底淹没。
他手颤抖得厉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勉强打开那封信。
而此时,宋向东正于另一室,正对着伤腿涂抹药膏,突然被刘玉敏慌慌张张闯入的身影打断,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慌,紧张的氛围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向东皱眉询问,眉宇间满是担忧与困惑。
“二妞...二妞...二妞她...”
刘玉敏的声音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最后几个字伴随着她骤然蹲下的身影,化作断线珍珠般的痛哭,捂脸的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
宋向东闻声心中一紧,手中药膏滑落,顾不得拾起,忙乱中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拐杖,踉跄而又急切地向宋二妞的房间奔去。
他的心如同被无形的手揪紧,每一步都踩在忐忑与希望交织的路上。
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宋向东的心脏猛地一沉,随即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预想中的悲惨画面。
但这短暂的宽慰很快就被另一种不安取代,宋二妞的失踪让空气更加凝重。
冯国站在一旁,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他从衣襟内掏出一封折痕明显的信件,递给了宋向东,声音微弱如蚊蚋:“二妞,不见了...只留下这个。”
宋向东的手在接过信的一瞬微微颤抖,心中的担忧如野草般疯长。
他迅速展开信纸,目光如炬,每一个字都狠狠灼烧着他的心。
而此时,刘玉敏恍若梦醒,慌乱中奔回房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信...信里怎么说?”
宋向东的目光在读完信后变得冷硬如铁,手中的信纸仿佛承载了万斤重,被他狠狠掷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刘玉敏的脸上,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看看你干的好事!二妞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你满意了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