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微笑着逐一邀请刚才为自己仗义执言的婶子们进到自家院落。
同时弯腰捡起宋二妞慌乱中丢弃的包子,亲切地对她们说:“各位婶子,尝尝我家的包子吧,屋里还有大白兔奶糖和新炒的瓜子,我这就去给大家取来。”
婶子们面露欣喜,略作客气地推辞后,便接过热腾腾的包子,大口咬下,满嘴生香。
她们一边品尝,一边不时将目光投向门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宋暖暖端出的糖果瓜子。
张琴芬站在一旁,看着宋暖暖忙碌却井然有序的身影,满意地笑了。
不久之后,宋暖暖双手捧着装满糖果瓜子的盘子走出屋门,婶子们立刻围拢过来,纷纷伸手取。
边嗑着香脆的瓜子,边听着宋暖暖娓娓道来刘玉敏那些令人咂舌的恶劣行径。
与此同时,逃回家中的刘玉敏却陷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境况。
她不仅未能如愿借到钱,还在村中遭受了众人的冷嘲热讽,更为让她气愤的是,宋二妞竟在关键时刻背离自己,站在宋暖暖一边。
愤怒如同烈焰般在她胸中燃烧,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宋二妞那白皙的脸颊甩去一记响亮的耳光。
毫无防备的宋二妞瞬间被打得身形摇晃,满眼委屈地看着母亲,“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刘玉敏怒不可遏,再次扬起手,又是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宋二妞脸上。
宋二妞疼得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想起不久前被高勇打伤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如今又遭连番掌掴。
这张饱受摧残的脸,何时才能恢复如初?
刘玉敏怒火未消,她恶狠狠地对宋二妞说道:“你下午就去找沈棋,问他家愿意出多少彩礼,要是数目可观,你就赶紧嫁过去,要是彩礼少得可怜,我就去找你张婶,问问那个冯老汉能出多少!”
宋二妞闻此言,震惊得瞪大双眼,无法相信这样的话竟出自自己的母亲之口。
冯老汉名叫冯国,是村里的单身汉。
他虽然为人实在,善于赚钱,但相貌奇丑无比,而且已经年逾四十,前两任妻子均早早离世。
自第二任妻子去世后,村里的媒婆们便无人再敢涉足他的婚事,生怕沾染上那似乎笼罩在他身上的不幸魔咒。
见宋二妞如遭雷击的模样,刘玉敏心头瞬间掠过一丝懊悔。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在盛怒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只是想以此震慑宋二妞,逼迫她收敛行为,而非真心打算将亲生女儿推向那犹如火坑般的婚姻。
刘玉敏的脸色逐渐柔和下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啦好啦,别摆出这副样子,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会当真吗?我是你的亲妈,怎么可能真的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宋二妞呆立原地,目光紧紧跟随刘玉敏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想起,母亲曾狠心将同为亲生骨肉的宋暖暖抵给债主秦凌云,那么如今,为了偿还周刚子的债务,母亲会不会真的把自己也“卖”出去?
与此同时,在宋家宅内,刚刚从繁华城市归来的姜婉柔,独自在闺房中默默取出一叠崭新的钞票,是她省吃俭用积攒下的私房钱。
她还提笔写下一封饱含深情的信,字字句句都流露出对宋家深深的牵挂。
她将钱与信一分为二,每份五十元和半封信,分别赠予刘玉敏与宋二妞。
尽管在宋家度过的这二十三年时光充满了辛酸与苦涩,但毕竟,她已经唤了刘玉敏二十三年的“妈”,面对家中如此巨大的变故,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姜婉柔的养父母姜远文与韩静玉,从大寨村回来后,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她选择将对宋暖暖的嫉妒深深埋藏在心底,用理智与宽容去接纳这一切。
就如同她对刘玉敏与宋二妞怀有一份割舍不断的亲情一样,姜远文与韩静玉对宋暖暖也同样抱有深厚的感情。
幸运的是,他们懂得照顾姜婉柔的感受,而刘玉敏对待宋暖暖的态度,却让人心寒。
据宋二妞透露,刘玉敏已将宋暖暖抵押给了村里颇有势力的秦凌云。
得知此事,姜婉柔心中竟莫名升起一种解脱感,仿佛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
村子里,宋向东正在田间挥汗如雨。
忽然,他耳畔传来邻居们窃窃私语,谈论着刘玉敏与宋暖暖争吵的事情,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他再也无法安心劳作,愤然放下手中的农具,大步流星地朝着家中走去。
刘玉敏正对着宋二妞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突然看见宋向东铁青着脸走进门来,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
“你是不是又去找暖暖闹事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少给我们丢人现眼吗?”
宋向东厉声质问,话语中夹杂着愤怒与失望。
“哪有啊,没这回事!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刘玉敏强颜欢笑,试图掩盖事实。
宋向东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杯碗颤动,“你是不是又跑去赌博了?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敢赌?!”
刘玉敏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