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齐铁嘴就开始心神不宁,按理说现在长沙现在平静得很,管钱的是他师姐,带兵的是她师姐的表哥,他齐铁嘴作为长沙第一关系户,谁也不至于不长眼来招惹他呀。
但齐铁嘴就是莫名心慌,他犹豫半晌,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白公馆投靠师姐。
我就不信有我师姐在,谁还敢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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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二天五更天刚过,齐铁嘴刚打开自家铺子的大门,打算去师姐那蹭顿早饭顺便求抚摸求保护的时候,不速之客就已经上门了。
张大佛爷身边那个笑起来贼瘆人的副官就站在门口,揪起他就塞进车里,都不等他吃口热饭,就脚踩油门一路狂飙,叫齐铁嘴差点没吐在车里。
齐铁嘴费了老大的力,才勉强稳住自己空空如也却翻江倒海的胃,想着能找什么理由跑路。
这一大早堵他肯定有急事儿,张大佛爷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这个小沙弥能派上什么用场,有这拼命的功夫和师姐一起吃饭聊天不香吗?
奈何坐在驾驶座上的副官根本没给他留开口的机会,一路上那车轱辘都快冒出火星子了,这人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八爷,你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到地方了,佛爷的事儿来得急,等办完事儿请您到佛爷家里吃顿好的!”
再急的事儿能有我和师姐吃早饭急?再好的东西能有我师姐家的好?齐铁嘴在心里吐槽了个遍,可就是没敢说出口。
说到底,张大佛爷是他师姐的表哥,就这辈分来说先天就压了他一层,让齐铁嘴一看这人就跟见着早死的爹似的,怵得慌。
但凡张启山不是师姐的哥哥,而是弟弟,他齐铁嘴就敢——
冲对方喊哥哥!
他这边心里想的九曲十八弯,张副官那边油门踩到底,刹车一瞬间,齐铁嘴的脑门砰的一声就砸车玻璃上了。
“哎呦!”齐铁嘴捂着脑门就嗷的一声叫唤起来,副官一开车门,他就想往回蹿,“今日不宜出门,前方必有大难,保命要紧,我不留了,不送不送。”
但跑也没那么容易,张副官本来就是张启山的亲兵,又是张家出身的本家人,拿捏齐铁嘴比拿捏小鸡崽都容易,毕竟小鸡崽他还得担心捏死了,齐铁嘴就没这个担忧了。
张副官一把箍住齐铁嘴的脖子,直接拽着他往前托,动作凶狠,像是哪里的土匪强抢民女,语气却相当温和,
“八爷,您也别叫我难做,今儿这事儿长沙城只有您和白小姐两个人能看,您要是跑了,我这车就得开到白公馆去了。”
“想来以白小姐和佛爷的关系,肯定是愿意出手相助的,但估摸着也得从早忙到晚,总不好叫她这样日理万机的人陪咱们受累不是?”
齐铁嘴翻了个白眼,不能叫我师姐受累,就能叫我受累是吧?
但他挣扎的动作到底是平息了下来,副官见状,松开了手,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
笑面虎!笑面虎!
你八爷我能屈能伸,等着吧,等我见了师姐,狠狠告你一状!
齐铁嘴在心里暗骂,面上维持住僵硬的笑容,“副官,咱这是要去看什么呀?您好歹给我个准信,我这出门的急,也没带什么工具啊。”
副官领着他穿过火车站的候车室,伸手一指前面的月台,“喏,八爷,就在前头了。”
齐铁嘴抬起头定睛一看,腿就软了半边,下意识抓住胸前带的那一枚翠璜,念道,“师姐保佑师姐保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他念这话跟念咒似的,把一旁的张副官逗笑了。
张启山站在铁轨下,瞧见这俩人傻不愣登的站在上头,当即说道,“还不过来,等着明早再吃饭是吧?”
齐铁嘴对着眼前这辆老棺材似的旧式火车实在怵得慌,但他也知道,张启山放的话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今儿这事他要是办不成,这凶人肯定得找到他师姐那儿去!
他师姐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哪能见这种煞气玩意儿。
还是死他齐铁嘴不死白琉璃的好。
这样想着,齐铁嘴小跑到月台边,顺着张启山的目光看向火车头,打算用自己优秀的打工人态度征服这个可恶的资本家。
然后齐铁嘴就认栽了。
他哭丧着一张脸,看着火车头上挂着的那枚已经腐朽的青铜镜子,冲旁边的张启山说道,“佛爷,这事咱要不还是去请师姐吧,我解决不了啊。”
对着张启山凝重的面色,张副官疑惑的神情,齐铁嘴用一副死了爹的表情说道,“这上头悬着青铜镜,在我们齐家意味着高人报信,凶险万分啦!”
张启山的表情严肃的好像他就是齐铁嘴早死的爹,他带着点无奈说道,“今儿一早小妹去二爷的戏园子里听戏去了,你是知道二爷的规矩的,除非家国大事,否则谁也不能在他给小妹唱戏的时候进去打搅。”
他口中的小妹自然指的是白琉璃,这些年他与白琉璃的关系越发紧密,一方面二人志趣相投,都是坚定果敢,一心救国的人;另一方面,战火中有个人守望相助总是好的,何况他俩还是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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