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林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其奢华讲究的程度完全超乎了苏逐墨的想象。
“哈哈哈,你为什么会以为吸血鬼只能喝人血吃甜点?”
“我又不知道!你把我唤醒之后也没教我怎么做一个吸血鬼啊,我只能自己学。”
“这不是需要学的事情,阿月,你不用给自己设限太多。净化术对你的作用很显着,你现在只需要避开太灼热的阳光和十字架就可以。”
“银质子弹呢?”
“现代社会基本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也不会被用在你身上,我是最后的血猎了。”
“好有道理,那我岂不是无敌了?”
“当然可以这么说。”
月予忆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苏逐墨还在神游外太空。
饭后闲聊时间被月予忆和亚尔林承包,苏逐墨安静地坐在会客厅的沙发里,听着月予忆和亚尔林的聊天跨越各种奇妙的领域,从三百年前的往事聊到最近新上线的综艺。
“前几天在综艺上看到了甜甜圈,有点想安娜了。我记得安娜烤的甜甜圈特别好吃,亚尔林,你记得配方吗?”
“记得,你要试着做吗?”
“有机会试试,我这个月没时间,我要领着苏逐墨出去玩。他太宅了,身为人类怎么能比我还宅!”
“小苏的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是你自己想去玩吧?”
“哪有!昨天苏逐墨因为要和我一起出门玩,兴奋得都失眠了,不信你问他。”
突然被点名的苏逐墨马上坐直了身体。
但是亚尔林和月予忆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闲聊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下午那顶需要退货的七彩假发。
苏逐墨一开始还在努力跟上他们的脑回路,最后只能放弃。
作为人类被血族和血猎排挤,是他的命运,他了解。
“我接下来的两个月都不在工作室,要去参加一场拍卖,顺便出去散散心。”
“知道啦,拍卖会上遇到什么好玩的记得给我拍下来。”
“私人拍卖,不允许拍照的。”
“亚尔林!”
“哈哈哈,知道知道,这段时间就让小苏陪你玩吧。”
“再说一遍,是我陪他玩!”
苏逐墨再次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是他没有任何反感,甚至在期待着月予忆接下来的安排。
他居然在期待月予忆打碎自己精心建构的“未来”……
月予忆是否看出了苏逐墨和“苏逐墨”的区别,苏逐墨又是否希望她看破?原本就复杂矛盾的问题因为掺杂了太多感性,最终变成了无解的毛线团。
苏逐墨想要摆烂了。
毛线团,啊,猫科动物好像很喜欢毛线团。
他的小号今天还没更新。
小号的好多关注者都想看“殿下”的照片。
当然,那些关注者都以为殿下是一只猫。
养一只猫也挺好的,和月予忆一起。
白毛红眸的猫?还是黑猫黑瞳?不对,怎么就要和月予忆一起养猫了。
完蛋,脑子彻底坏掉了。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就好像月予忆恶狠狠地咬下了他的面具,毫不讲理地宣布,无论是哪个苏逐墨,都必须全心全意地倾慕着他的血族殿下。
原本逐渐割裂的两个苏逐墨,在月予忆的“不讲理”中达成了微妙的融合。
画家爱自己的缪斯,无论出于人设需要,还是出于本心,就像月予忆刚才所说的那样,“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是的。
苏逐墨理所应当地爱月予忆。
想清楚这件事之后,毛线团被解开了。
在月予忆面前,是哪个苏逐墨都没关系。因为血族殿下需要的爱,哪一个苏逐墨都可以给她。
然后新的毛线团出现了。
月予忆更喜欢哪一个苏逐墨?
直到准备从亚尔林的工作室离开,坐在车上的时候,苏逐墨还在恍惚状态。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然在亚尔林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疲劳驾驶要不得。”
月予忆贴心地提出了建议。
苏逐墨轻轻晃了晃脑袋,调整好情绪,对月予忆说:
“没关系,我不困。不是还要去海边玩吗?”
“我可以自己去的。”
“……不带我一起去吗?”
听到苏逐墨有些委屈的问话,月予忆露出了顽劣的笑容,故意问:
“小信徒,你到底是期待去海边玩,还是期待和我一起去玩?”
苏逐墨看向副驾驶位置上满脸坏笑的月予忆,浅笑着反问:
“你想要我给出哪个答案?”
月予忆哼笑了一声:
“在你回答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好一段拉扯。
苏逐墨和月予忆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晚上九点,工作室被暖白色灯光笼罩。车载音响播放着慵懒的蓝调爵士,月予忆随着旋律轻轻哼唱着。
显然,因为“苏逐墨喜欢月予忆”这件事而觉得别扭的,只有苏逐墨自己。
月予忆坦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