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宝沉默了半天,然后边往家里搬东西边质疑,“我哪有这么多东西?”
只是等她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回家后,才发现真的都是自己的,蓉宝把几个布娃娃翻出来丢到床上,“这个小狗我什么时候带过去的?”
“你上次说一个睡觉太害怕了,就把家里的布娃娃都带了过去。”
“扇子肯定不是我的,我又没长八只手,为什么有这么多扇子?”
“你每次回家都说扇子不见了。”
“那……那那这个墨条呢,我记得很清楚,我一定没带。”
“你上次旬考第一名,先生的奖励。”
当所有事实摆在面前时,蓉宝辩无可辩,她一边难过一边开心的收拾东西,折腾了大半天。
村里人还在帮赵家干活,除了开山还要挖水渠,建房子,大家伙在日复一日的震惊中麻木,也不再去打听赵家有多少钱,而是开始算自己能挣多少钱。
要是能做到过年,一个人就能挣一两多,不过地里种的番薯和豆子十月底之前得都收回家,要歇几天。
王在直起腰杆举目望去,全是不认识的人,因为挖水渠挣的多,虽然人累,但一天有五十文,干一个月就是一两五钱,村里人几乎都过去了。
王在不想啊,虽然都是干活,但开山就跟家里干活一样,趁人不注意,还能偷偷歇口气,挖水渠又要挖土,又要挑,哪有山上来的自在。
头顶的鸟看着陌生的家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王在抬起脖子,想着明天从家里带个弹弓,把这些鸟都打回家炖了。
蓉宝嘉宝也在看他,“王叔,你又偷懒了。”
“大头可怎么办啊。”
“听说他今年十岁了,连挑柴都不愿意。”
“小时候不教,长大后就教不了了。”
两人一言一语把王在吓了一跳,他反条件性的拿起锄头猛刨,等偷偷抬头没看到赵老头后,才松了一大口气,“你们吓死人了。”
蓉宝和嘉宝蹲在地上,单手撑着脸颊,“王在叔,你怎么没去挖泥巴啊。”
“开山不还要人吗,我去挖泥巴干嘛?”
“黑叔他们都在挖泥巴。”
王在手里的动作没停,有点难受,“你们怎么天天往山上跑。”
“来看你啊。”
“我不要你们看,山上这么多杂草,小心被绊跟头。”
“我们可不傻。”蓉宝问道:“王叔,你想吃豆腐脑吗?”
“想啊,”王在嬉皮笑脸道:“你们请我吃啊?”
蓉宝的手往旁边一指,“我表舅拿了豆腐脑给大家伙吃。”
王在双眼瞪了起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瞧见了不少人挤在一团,他火急火燎的把锄头丢开,急急道:“你们怎么不早说。”
“还说呢。”蓉宝晃着脑袋,“嗓子喊破了你都听不到。”
王在一边跑一边道:“小心点,这地上有些根没挖干净,别被绊了。”
他来的最晚,吴峰把桶里的豆腐脑都倒给他。
王在哧溜的吸了一大口,马上抬头惊喜道:“还有糖呢。”
虽然不多,但也有点甜味。
吴峰是负责监督这二十多个人干活的,他把空桶和碗都收起来,看向蓉宝嘉宝,“你爹说叫你们回家,别在山上乱逛。”
“我和嘉宝看了一天的书了,才刚出门。”蓉宝撅起嘴,“我不回去,我还得去看黑叔呢。”
吴峰感慨,“你们这念书也太苦了,一点都不松快。”
放假读书全靠自觉,蓉宝嘉宝头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又在村里疯玩一天,第二天才开始摸书,早上背书,练字,下午再看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吃点东西玩一会,晚上继续看书。
蓉宝习惯了之后觉得比在学堂要轻松很多,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便也跟着难受道:“读书是比较辛苦,不过宝剑锋从磨砺出,三表叔,你以后一定要把你的儿子孙子都送到学堂念书,这样他们以后才会懂道理,有出息。”
吴峰心想,我要是能把儿子孙子都送去读书,我肯定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没钱,还是得找点轻松的活,不然一辈子苦在地里看不到头。
吴家看着风光,其实内里的日子也难过,四代同堂,除了吃喝花销大,磕绊也少不了。
吴大舅不是不想分家,只是一提这事,家里争个三天三夜都没完没了,比如说房子怎么分,镇上的铺子怎么分,大房说自家是长子,要占七成家业,那剩下的四个弟弟只能分三成。
大家伙当然不肯,吴大舅想效仿赵家,自己留点东西养老,剩下的平分下去,大儿子一家又不肯,儿媳拿根绳子要上吊,孙女要投井。
要是长子养老,大房就一定要占大头,拿四成都不肯,闹来闹去,只能扯着糊涂过日子。
吴大舅心淡如水,想着自己走了,这家是肯定要分,随他们几个去。
吴二舅偏心幼子,也压着不肯分,两家如今是怨气滔天,长辈失和,下面的小辈见面也像仇人一样。
赵老四从吴家找人帮忙,没有一碗水端平的打算,只看哪个表哥厚道,就请谁家的孩子来干活。
基本都是夹在中间的,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