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朝永业田的粮税十五税一,一年两税。
永业田不能荒废,口分田没种粮食就得缴钱,每亩三十文,一年一缴。
没有绢税,只收人头税,大人一百二十文一年,孩童二十文一年。
赵老大今年得缴八石粮食,还有三百八十文的人头税。
再除去自家吃喝,抬到四房的粮食,大概还能卖七十石,三百多斗,十两银子左右。
主要是今年的收成好,赵大郎又领了丁田,才能挣这么多。
但赵老大肯定不会全卖了,他准备只卖四十石,剩下的留着,多吃一年没什么问题。
赵老二家的收成也差不多,一百二十石左右,也挑了十多石麦子过来。
赵老三一回家道:“大哥二哥,你们的粮食别都卖了,我们家还得买不少,就按市价来。”
他往嘴里塞了一块年糕,含糊不清道:“丁是丁卯是卯,你多给的粮食我就收下了,但粮价不能降,咱们兄弟,总没有让你们吃亏的理。”
赵老大赵老二没有再做声。
赵老三看向赵老四,“老四,你那稻子匀我点。”
“想屁吃。”赵老四不屑的扭头,“我家都不够吃呢,你想要不会去外头买吗?”
村里人就算没地也不会去县里买粮,价太高了,去年二十文钱一斗的麦子,磨成白面得要五十文一斗。
三十文一斗的稻谷,去完壳要卖六七文一斗,这不能说是挣钱,是挣翻了。
“我又不要很多。”赵老三搭着他的肩,“你三嫂想再买个铺子,你觉得怎么样?”
赵氏手艺虽然不算最好,但一些家常菜做的特别有味道,为人厚道实在,现在已经是附近生意最好的一家饭馆了。
“你三嫂带了两个徒弟,如今有一个已经有了几分样子,她就想再买一个小铺子,在西城的太源河边,那边有个码头,平日去游玩的人不少。”
一入夜蚊子就特别多,赵老三拍死了好几个,每只蚊子都吸饱了血,他骂骂咧咧的起身,“大哥,二哥,今天在这里吃饭,咱们兄弟几个喝一杯。”
“大郎二郎也在这里吃。”
赵大郎惦记着媳妇,拒绝道:“三叔,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我回去吃。”
赵二郎打趣道:“大哥想媳妇了。”
但很快,他也怪后悔的,“四叔,不行不行,我再喝就迷糊了。”
“怕什么,四叔家这么大,还怕住不下你。”
赵二郎心里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跟大哥一起走呢,赵老二也不拦着,看着儿子被欺负。
赵老三把酒给他灌下去,取笑道:“马上就要娶媳妇,这点酒都喝不下,到时怎么洞房啊。”
赵老大“哈哈”乐了两声,“老三,多大人了,还欺负侄子呢。”
赵二郎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家大伯黑炉子一样的脸啥时候被刷干净了。
赵老三和赵老四嘀咕了两句,没有再作弄赵二郎,继续谈起了下午的事,“现在这个店子一个月差不多有二十两,太源河边的那个铺子地段不错,梨枝的意思是让两个徒弟去掌勺。”
“赵四,你觉得怎么样?”
赵老四又没见过,“你和三嫂去看过吗?”
赵老三笑的十分开心,“看过,外边的人流和买东西吃的人差不多有四五千。我就算不卖饭,也可以卖小食。”
“周边有别的吃食店吗?”
“有,你不是去过吗?就在沅水食肆对面。”
要说地段还是沅水食肆这个地方最好,毕竟是人群经过的地方,但对岸强在有一个道观,香火鼎盛,平日上香还愿的人多。
铺子价钱也比较便宜,才七十多两,而且每逢年节,人更是像蚂蚁一样。
赵老四挑眉,“买啊!这有什么不敢的。”
“做生意哪是一句话的事,”赵老大罕见的多说了几句,“老三,你和你媳妇再多看看。”
屋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蓉宝偷吃甜瓜把自己噎着了,还不小心打了一个嗝,杨氏一下子就揪住了她,“这瓜本就不能多吃,你刚刚才放下碗,要是撑着了怎么办。”
蓉宝小声道:“不撑。”
她快速将剩下的瓜屁股啃完,双腿在地面一蹬,“娘,我去看书了。”
杨氏在她脑门上敲了几下,“不准偷吃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小孩像花蝴蝶一样飞出门,油灯和屋子都是熏好的,没有蚊子,还放了一盆冰。
隔壁赵老四几人也就此讨论了一番,最后说到买地上面,“大哥,我想买几座荒山。”
“你准备种啥啊?”
“种树种花都行。”
赵老大也听说过林家买山的打算,“我和爹都不会种树,你要买多了,得去请个果农。都是荒山,你还得请人开出来,种树也行,但种花干啥?”
“月娘想自己做胭脂。”
赵老大几个大老爷们只知道胭脂很贵,因此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老四媳妇还会做胭脂?”
“不知道能不能行,先试一下。”
弟弟家的事,赵老大也没有多说,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