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门口站着不少人,要不就是跟家人依依不舍,要不是就是等同窗好友,蓉宝嘉宝老远就嗷嗷叫着要下车。
两人背着挎包挤到人堆里,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通,赵老四帮忙提着菜站了一会,见几人还没有进去的打算,就道:“我把东西放到嘉宝学舍里去了。”
齐鸣谨觉得站在学堂门口讲课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们先进去吧。”
蓉宝摘下自己的草帽扇了扇风,“邓大郎还没有来呢。”
李为先挤到她旁边蹭风,“不管他,热死了。”
其余众人也觉得热,又背着书箱提着东西,周边伺候的下人小厮也巴不得自己家小公子进去。
蓉宝想了想,“好吧,那我们先进去。”
跨过门槛前,她还跟守门的秦大爷说了两句。
学堂里的日子还是一样,听课看书,时不时跟同窗挤在一堆抱怨东西难吃,要不然就是坐在树荫底下纳凉。
学堂后院有一条小溪,是从山里直接到村子里的,算是一条活水,蓉宝众人经常会在这里冰甜瓜吃。
据说甜瓜是有钱老爷捐的,至于具体是谁,庄先生没说,但蓉宝众人猜来猜去,一致认为钱家,毕竟他名字里就有个钱字。
庄先生一说散学,蓉宝几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嘉宝一个人遥遥领先,“蓉宝你放了几个甜瓜?”
“我放了四个。”
甜瓜也不是每天都有,一般是三天发一回,但小孩子一个人吃太多凉的东西不好,于是大家伙商量把东西都放在一起,每天吃一点,这样就天天都能吃到了。
“不对啊!”嘉宝拿出被纱布包着的甜瓜,“这里只有三个。”
蓉宝跑过来,“我放了六个的。”
她蹲在溪边,先把自己的双手洗一下,这才去上游看甜瓜。
“会不会顺着水流下去了?”
十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院墙。
蓉宝还是觉得不对,毕竟她们都吃了好几回了,一点事都没有,“不可能,我全部都放进去了。”
李为先压抑着兴奋,“你们说会不会是别人拿走了?”
蓉宝气呼呼道:“不问自取即为偷。”
齐鸣谨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同窗,“读书人皆知廉耻,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钱妙来流着口水,“反正就一个瓜,先不管了,我们去找李大娘吧。”
他们年纪还小,自然拿不了刀,李婆子帮忙把瓜切成四份,学生便井然有序的一人拿一块。
凉爽的果肉下肚,蓉宝心里开心了一点,“肯定有偷瓜贼。”
她眼珠子转了转,“我们去抓小偷吧。”
李为先几人都挺感兴趣的,“怎么抓?”
“下午的课我们轮流跟先生请假,然后跑去后院看一下,要是发现瓜不见了,就可以去问我四哥谁离开过讲堂。”
想出了办法,但实际操作也不是什么简单事,庄先生看着自己的学生总是念一会书就要去如厕,一天是这样,两天还是这样,在第三天的时候,庄先生把人抓起来训了一番。
钱妙来耷拉着脑袋,“我们看了好几天都没抓到贼,说不定真是记混了。”
蓉宝抿着嘴,“肯定是被人偷了。”
“偷就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元锦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为了抓贼,我最近落下了好多功课了。”
蓉宝也有些文章没背下来,她只能把抓贼的事先放在一边,认真读书。
村里的田埂上坐了不少人,赵老头碾着手里的麦穗,脸皮欢喜的动了动,“明天就开镰,我家好几亩地都可以收了。”
麦子地并不是一起熟,有些种的晚的地就要熟的晚,刚好也给了众人收麦的时间。
天才微微亮,村里家家户户都响起了洗漱声,许灵桃的身子不方便,就和吴氏负责在家做饭。
赵老头又蹲在地上把自己的宝贝镰刀磨了半天,手在镰刃上摸的时候都有点抖,不是怕,而是年纪大了,控制不住。
“爷爷,你这刀磨的真亮。”
赵老头不理会拍马屁的孙子。
赵二郎再接再厉,“爷,咱用石碾把麦子压出来吧。”
“压坏了咋整?”赵老头抬眼看他,“祖祖辈辈都是手搓,到你这就不行了?”
“手搓太慢了,这么多麦子,得干到什么时候去。”
往年全家一起搓麦打麦要大半个月才能收拾出来。
“咱们村又没有石碾子,还要运到镇上去,你不嫌麻烦啊?”
赶牛车到镇上也就两刻钟的时间,赵二郎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怕麻烦,“爷,我去借三叔四叔的车,那镇上的石碾子比林婶子家的磨还大,几天就能把活全干了。”
石碾虽然是石头做的,但价钱可不便宜,小一些的一两银子左右,大的要好几两银子,都快比的上磨盘了。
赵老头知道这东西没法白用,他问道:“多少钱啊?”
赵二郎见爷爷松了口,立即道:“我们借碾子使,一天才八十文钱。”
“谁拉碾子?这么热的天,来福也顶不住啊!”
赵老头格外爱惜家里的牲口。
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