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宝这回放假有事,托赵四郎跟吴氏和赵老头问句好后,就没有回家。
进学堂当天,赵二郎和赵四郎的眼神格外忧愁,“蓉宝啊,你都快一个月没见到爷爷奶奶了,你就不想她们吗?”
“当然想。”蓉宝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可我已经长大了,不能总粘着大人。”
“胡说,”赵二郎揉了揉两人的头发,在学堂学问没学到多少,头发倒会自己扎了,就是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好看,“小小年纪,哪里长大了。”
他看着两人,“下回放假,我接你们,别又跟杨姥爷跑了。”
“知道了,”蓉宝一叹,“二哥。”
嘉宝好奇问道:“二哥,爷爷是不是骂你了?”
“那当然,你是不知道,爷爷指着我的脑门骂。”赵二郎学着赵老头的举止神情,“你这个懒货,不早点把蓉宝嘉宝接过来,就知道磨蹭,跟你四叔没两样。”
这话把周围几人都逗的蹲在地上笑,蓉宝也学了两句,“就知道磨蹭,跟你四叔没两样。”
赵二郎帮几人把腌菜罐子送到学堂门口,学着长辈叮嘱了几声,“在学堂好好念书啊!”
他也没立即回家,驾车去胭脂铺里给晴姐帮帮忙。
晴姐正趴在柜台前打瞌睡,明天就是清明节,这几天的客人少,都忙着准备祭祖扫墓的东西,很少有买胭脂的。
她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只凭着感觉喊道:“二哥。”
“嗯,”赵二郎把手里的煎包放在她面前,搬了张凳子看账本,他现在也在学记账打算盘,比晴姐厉害多了。
“四婶还以为一个月就挣八九两银子呢,我刚刚算了算,缴了商税,除去本钱,差不多就有十两,就算这段时间生意不好,下个月也应该有十多两。”
“我觉得四婶这个店子开的位置太好了,一边是布庄,一边是金阁,大家从旁边买完东西,一般都会进来看看。”晴姐抬起脸,“二哥,你有没有觉得我有哪里不一样?”
赵二郎深吸口气,“你这嘴,怎么跟要吃人一样。”
晴姐当即就怒了,“这是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口脂!”
赵二郎有点欣赏不来,他迟疑道:“真好看?”
“真的好看,小姑娘都喜欢这个颜色,多亮多好看啊。”
“多少钱啊?”
“三百五十文。”
赵二郎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你给我拿一盒。”
晴姐放下手里的镜子,眼神古怪的看着他手里精致小巧的绿色荷包,有点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二哥,你……”
“你咋喜欢上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了?”
原本还紧张的赵二郎心神一松,“你管我呢?”
他把钱放在桌上,自己到处看了起来,“在哪呢?”
“最中间那一层,梅花盒子装着的。”
晴姐肚子里装不住事,等慧姐过来,立即跟她讲了一遍,“这是二哥的秘密,你别说出去啊!”
慧姐倒是听话,跟赵氏都没有说,但晴姐显然高估了自己,她关了店后,就打着灯笼去找许灵桃,好在宵禁晚,路上的行人不少,不然她真不敢一个人走。
杂货铺这两天生意好,干货和酒水卖的多,几乎能挣三百多文一天,许灵桃把东西都用绳子扎起来,一些角落又放了些老鼠药。
她比晴姐要懂一点男女之事,闻言便笑道:“二郎应当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晴姐懊恼的一拍大腿,这一巴掌下去腿有点痛,她伸手揉个不停,“我说二哥怎么会买这么贵的胭脂呢。”
“二哥不会胡来吧。”晴姐有点担心,“这无媒无聘的,岂不是坏人名声。”
许灵桃有点迟疑,“应当不会,二郎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
这么贵的胭脂都买了,肯定是极喜欢的姑娘。
“大嫂,你说我要不要跟奶奶讲一下?”晴姐这个时候无比想念杨氏,“要是四婶在就好了。”
清明节祭祀先祖十分重要,学堂短暂的放一小天假,县里的铺子也关了一大半,赵大郎来县里送菜的时候顺便把几人都接回去。
“老四去了这么多天也该回来了。”赵老头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周身都是吞吐出来的烟雾。
赵大和带着妻女提着肉和菜进村,两家一块操持这顿祭祖饭。
村里接连不断的响起了炮仗声,赵家的桌子已经在祠堂摆好,许灵桃端着碗筷,赵大郎和赵二郎提着菜,赵氏手里拿着香烛,身后是赵大和等人。
赵老四夫妇俩来的巧,刚好赶上了这个点。
晴姐又惊又喜,“四叔,四婶,你们怎么才回来?”
祠堂里磕完头的蓉宝嘉宝闻言立即跑出来,“爹,娘。”
杨氏也对两人想念的紧,把两人都抱了一遍后,才去里面上香磕头。
赵老头的面色缓和不少,等家里所有子孙都拜完后,他才照着老辈传下来的话,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无非是缅怀先祖,告知家里的近况,一些振兴门楣之类的话,随即按照长幼尊卑排列举着香磕头再拜。
祭祖过后,就是上山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