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样的?”金掌柜把她们带到卖玉石的那一块,用腰间钥匙打开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十几个玉石手镯。
入目便是黄白相交的,也有纯紫纯绿的,有黄带点绿的,也有纯白的,还有透的像水一样的,上面有些还描着金纹。
蓉宝嘉宝齐齐“哇”出声。
喜欢归喜欢,但教养还在,小孩并没有伸手去碰,蓉宝实诚的摇头,“没有这么大的。”
她比划着小石子的大小,“有绿色的,也有白的,上面还有花样呢。”
“那个可不行哦。”
蓉宝冥思苦想一番,“我娘也有。”
她在箱子里面找了找,最后指着一个白飘绿花圆条手镯肯定道:“这样的。”
这种玉石可不便宜,这一句话便说明她们家底不薄。
金掌柜也没引诱小孩子买,领她们在店里到处逛了一圈。
素净高雅的玉石远没有金银首饰招人稀罕,蓉宝看的目不转睛,冷不丁转头问,“这个很贵吗?”
“也不是很贵,就三两银子。”
“我只有铜板,银子是什么?”
金掌柜瞧了她好几眼,良久才道,“三千个铜板。”
三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就是洒洒水的事,可一旦换成铜板,就连小孩都知道东西昂贵,蓉宝嘉宝收回垂涎的目光,还是糖葫芦好,又好看又好吃。
金掌柜目送两个小孩进了店铺才转身,她提着裙子进门,余光就瞧见旁边几个少年。
她轻讪一声,暗想自己当真是糊涂,丁点大的小孩,身边怎么可能不跟着人。
芙蓉团扇被主人随意的搁在桌上,店铺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伙计单手撑着下巴打盹,心里迷迷糊糊想着,掌柜的好似十分喜欢小孩。
夜色渐微,檐下的灯笼将一整条街照的亮亮堂堂,待月亮爬上半空,寒意欲深。
伙计脚步轻快的转身进巷,心里满是钦佩。
不愧是掌柜的,目光看的就是长远,小孩没身上没钱买东西,可她身后的大人不一定没钱啊。
进店都是客,不论贵贱,都得好好招待,说不定谁走了狗屎运,在路上捡钱了呢。
伙计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以后就是个当掌柜的料。
等金掌柜那天嫌累不想干了,这份好差事指定落到自己头上。
他越想越美,嘴里发出“鹅鹅鹅”的笑声,小巷子七拐八转,漆黑一片,大家伙的眼睛刚合上,冷不丁传来一个人的笑声,瘆人的很。
......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大家伙的抱怨,不仅停了雨,还出了一个小太阳,暖洋洋的。
蓉宝嘉宝跟着村里小孩去山上野,野果蘑菇捡了一大堆。
大家伙好像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两条腿像车轱辘一样,从山上呼啸而下。有些的跑的急,一脑门栽在地上,也不觉得疼,把掉落的东西潦草一捡,又嗷嗷叫的扑向人群。
“唔哦!换钱咯。”
“吃点心咯!”
以往小孩的必经之地都有许多大人守株待兔,把自家孩子连人带东西一把提溜回家,可今日却格外的安静。
人群里爆发不小的欢呼声,齐齐往袁寡妇家里跑。
最后面的蓉宝嘉宝被院里拄拐杖的老人喊住,“你家来了许多坏人,凶的很。”
“坏人?”蓉宝按捺住雀跃的心,想听她讲的更详细一点。
嘉宝恭敬问,“三奶奶,什么坏人啊?”
“不省得,十几个人,拿着刀子跟棍子上你家去了。”
三奶奶年纪大,说话也慢,等她讲完,眼前的两个小孩早就看不见人影。
一马当先的狗蛋等不到小伙伴,又转身回去,他站在空荡荡的树下,一会看向袁寡妇家,一会看向赵家。
最后一吸鼻涕,撒腿往赵家跑去,小孩子是打不过大人的,他得去帮忙。
赵家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或蹲着或站着看热闹,但手上都拿着家伙事。
要是两方人动起来手来,他们得帮忙的。
许氏瑟瑟发抖的跪坐在地上,一旁的赵三郎被赵老二打个半死,求饶不断。
“爹,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吴氏坐在凳子上抹泪,“没出息的东西啊!”
赌坊要债的人没功夫看着他们管教儿孙,为首一个刀疤脸的壮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听说你们家还有几个读书人,不会厚着脸皮赖账吧?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干瘦汉子直勾勾的盯着杨氏晴姐咽口水,“你们要是不急,就......就......就给爷们倒杯水,渴死人了。”
杨氏厌恶的皱起眉,把晴姐慧姐拉到身后,低头朝一旁的赵老四讲,“看爹这么说,你别出头。”
这赌钱可是个无底洞,就算是有万贯家财都能败个精光,赵三郎若染上赌瘾,一大家子人都得跟着他受罪,好在现下分了家,不然有的愁。
她压低声音,“别随意拿钱出来,免得被人盯上。”
这群人要是看出来赵家家底厚,以后定然会想尽办法把赵三郎往赌坊里带,到时才是真破家。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