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包子!
赵老四越看越觉得像,他的脸庞扭曲成一种滑稽的表情,尽力忍住笑意,这话可不兴说啊!
蓉宝生气还是很难哄的!旁边更有个老杨头虎视眈眈,惹了这一老一少,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老杨头扫视一圈赵家空旷的地,问道:“你们家粮食都收完了?”
赵老四憋着笑不敢讲话,杨氏回道:“就剩半亩地,半个时辰的功夫。”
“那就好,”老杨头牵起两人,“去姥爷家玩。”
杨家好几天没住人了,叶子落的满院都是,从县里拿回来的吃食点心都放在桌上,爱吃什么拿什么。
“姥爷,舅舅不回来吗?”
“不回来嘞。”老杨头拿着扫帚慢吞吞的扫地,“过几日姥爷带你去城里玩,咱们住在你舅舅家。”
蓉宝把手里的点心一口吞进肚子,抢着帮他扫地,晃着脑袋拒绝,“过年再去舅舅家玩,家里忙,我得帮忙。”
老杨头坐在石凳上,一口茶还没喝下肚,差点把自己给呛着,“你能帮啥忙?”
他可没少听赵老四说两人在家的调皮事迹,拖后腿一流。
蓉宝掰着手指头数,“晒豆子,剥苞米,捡栗子,烧火。”
嘉宝在一旁补充,“割草,捡柴。”
天冷会下雪,到时不好出门,要做猫冬的准备,给家里的牲畜准备口粮,灶里的柴火要堆满,山上的一些野果全捡回家当零嘴吃。
野栗子、野柿子、野桃子、高粱泡、拐枣、野酸枣、金樱子、野山楂……
不仅可以生吃,还可以做成点心,有些还可以泡酒。
九月十月也是小孩最喜欢的日子,他们可以到山上摘野果,然后去袁寡妇家里换钱,芋头叶子包着的一袋就可以换一文钱。
等江货郎进村,买上一小块糖,可以舔上一天,多快乐的日子啊!
蓉宝嘉宝虽然不缺这两文,但也爱跟着一块去,她们身后永远有一大堆小孩,因为两人手上有点心,可以拿栗子换,比糖还好吃。
张氏是山上的好手,每年跟村里妇人进山,别人才捡半筐,她一筐已经堆满了,一年能挣好六七百文钱。
别看不多,但都能买一匹麻布,省省都够家里半年的嚼头了。
忙完地里的活也不得歇,男人们犁地沤草,为明年的春耕做准备;女人们储粮砍柴,猫过今年的寒冬。
老杨头冬日基本是在县里住,柴火三十多文一担,一百五六十斤,能用好久。木炭都是赵老四这边送过去的,烟少耐烧。
县里人多热闹,但没有乡间自在。
寒冬小雪,远山村有个专门的钓鱼塘,僻静幽寂。天地白雪茫茫,树梢冰凌如玉,一栋小木屋,晃着悠悠火光。
屋内坐着五六个小老头,都是家境富裕的人,带上几壶烧酒,几包好肉,一柄鱼竿,偶尔聊几句话,能坐上一天。
虽然现在才十月,离下雪还挺远,但并不妨碍老杨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把粮食都放到地窖,打算今年不去县里,整日跟老伙计钓鱼玩去,可比跟杨文礼下棋有意思多了。
他越想越觉得乐,把院子里扫地的两人喊住,“等今年下雪,咱们去外面钓鱼去!”
“好耶。”蓉宝双手拿着扫帚走过来,“还要带肉带点心去!”
嘉宝也跟过来,“还有书和番薯。”
老杨头翘起嘴上的胡须,“都带都带,叫你爹把我们送过去。”
两人举双手双脚赞成。
赵六郎也跟着去过几次,觉得没意思的很,除了吃东西,就只能看别人钓鱼,坐在屋里看书都被风吹的脸颊疼,遭罪的很,他才不想去。
蓉宝一脸恨铁不成钢,“六哥,你的心太浮夸了!”
嘉宝听着不对劲 ,纠正道:“浮躁。”
两人一说话,手上的动作就停住,赵六郎催促,“锤快点锤快点,肩膀疼死了。”
他今年不仅帮着摘花生、掰苞米、捡番薯,还帮忙挑了好几担粮食,肩膀被压的疼。
蓉宝为了那五文钱也是铆足了劲,小拳头像雨点一样砸下,比伺候亲爹还上心。
赵六郎浑身被捶的舒坦,闭着眼睛打瞌睡,嘴里还小声嘟嚷着,“往上面一点,重一点。”
身上的力道逐渐变小最后消失,赵六郎不满的叫唤,“蓉宝嘉宝?”
半晌得不到回应,他睁开眼,正对上赵老四拧紧的眉头。
赵六郎的心停了半拍,随即疯狂跳动,像是要破体而出,他屁滚尿流的从椅子上下来,心里哀嚎。
呜呼,天要亡我!
赵老四的目光放在桌子被剥好橘子上,有人捏肩,有人喂吃,“六郎,你这日子过的好。”
话语里的深意让赵六郎一下子就绷紧了背脊,心里欲哭无泪,他付了钱的!可不是欺负人啊!
六天时间,蓉宝嘉宝各挣五十多文,都收在钱匣子里,等货郎上门,就可以去买零嘴。
赵老四把手里的豆花放在桌子上,坐在赵六郎刚刚的靠椅上,手搭在扶手一敲一敲的,不容拒绝道:“六郎,来表表孝心。”
蓉宝嘉宝低头对视一眼,正想还赵六郎清白,就见他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