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追问道:“是东西还没打好吗?”
赵老三摇头,“几个老师傅一起打,东西都差不多了。就是九月十月没个好日子,不适合入宅,影响财运。”
“而且家里马上就要收粮食了,也不得空,十一月正好没啥事,到时多请些人去凑凑人气。还有咱们的铺子,我上回去看了,差不多了。”
赵氏闻言便欣喜了起来,看着旁边睡着的琪宝,小声道:“二哥说要出钱把我们这里的房子买下。”
赵老三皱着眉,也轻声道:“你别管这事,我去与二哥说。”
他们兄弟间的事,谁掺和进去都不免顾手顾脚。
蓉宝昨夜气了一晚上,睡了一觉后气全散了,追着杨氏连连问,“娘,三伯母和琪宝呢?爹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外面玩?”
“到时候打了豆子就带你出去玩。”
嘉宝问,“娘,那什么时候秋节啊?”
“早着呢,还得十来天,到时你六哥正巧放假,咱们和琪宝都是去县里玩。”
“我要去舅舅家玩。”
赵家人多,两辆车都拉不完,杨氏就提前一天带着蓉宝几人去县里送礼,到时好逛灯会。
“好!”
还没到用午食,赵氏便带一个富态妇人进院。
吴氏和杨氏忙起身相迎。
那媒婆进屋喝了口茶,笑的喜庆道:“吴妹子,一早就想给你家做媒了,好沾沾你家的贵气。”
她这么拉亲近,吴氏便顺着话捧道:“老姐姐喝过的好茶还少?大户人家的上宾都不晓得做过多少回了。有老姐姐做保山,就是盲着娶进来我都是放心的。这不是我家大朗到了年纪,就等着老姐姐那喜布一甩,给说个好亲家呢。”
“吴妹子放心,我三十来岁入这行,从我嘴下促成的好事,没一个说不好的。这两家结亲本就是件喜事,若是骗着瞒着,两家人成了冤家,我这个媒人还不知道要背多少过呢。也不是我自吹,我这一辈子见过的好闺女没有没有成千,也有好几百了。前两年见过你家大郎一面,又高又俊的好小伙,谁家不抢着要这好女婿。”那媒婆眼光毒辣,笑问道:“你心里应当有几家合意的?”
吴氏笑道:“打听过几家,就等着好姐姐帮忙看看合不合适呢。”
赵媒婆笑问道:“是不是小塘村许屠夫家?”
吴氏朝杨氏和赵氏看了看,笑道:“真神了!”
“能配的上你们赵家的,十里八村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户。”她又喝了口茶,话像打算盘珠子一样的往外崩,“那许屠夫有一手杀猪的好手艺,做事稳重妥当,常年在外给人杀猪。家里谈不上多富贵,但吃穿不愁。”
“他家娘子为人虽然有些小气,爱斤斤计较,但可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家里地里的活干的井井有条,还在后院养五六头大肥猪,只等着过年把钱装口袋里了。”
“他们家三代如今就这一个闺女,疼的跟眼珠子一样。那闺女也生的好,大方聪慧,娇俏可人,十里八村的也就你家老四媳妇能比一比了。”
“这要不是你们老赵家,我都没脸上门开口,这么好的闺女,说到镇上都是大把的人要。”
话里有真有假,自然不能全信。
杨氏笑道:“正是因着好,才烦您老来这一趟,我们家兄弟姊妹多,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大郎又是我们家长孙,聘钱高低不要紧,只管往好了说,要能挑的起一房大梁、精明厉害的。”
赵媒婆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笑道:“那闺女性子虽然看着绵软,但极有主见,只是屠夫娘子有意把闺女嫁到兄弟少些的人家,怕是难说上话……”
“我当家的自小便与几个兄长亲近,虽然现下分家了,但情谊不变。我们三房四房准备在县里置份家业,到时少不得照顾家中子侄。”杨氏又道:“也跟您老交个底,聘钱至少这个数,您老看着提。”
赵媒婆一看便笑了,赞道:“怪道外边人说赵家是出了名的富裕和善人家,这兄弟间先且不论,就是你这当婶娘都事事周全、处处操心。那屠夫娘子说到底也是一片爱女之心,你们赵家这么好的条件又如此心诚重视,我少不得多上门喝几回茶了。”
“乡下地里人家,也不知道什么规矩,烦您老多走上几趟,不管成不成,我们赵家都有好酒水。”
“吴妹子,你这个媳妇讨的好呀!我说这么多年的媒,没见过……”她点头赞道:“十里八村没见过比这好的。”
吴氏也与有荣焉的跟着笑。
几人又互相喝茶吃零嘴互捧了话,吴氏问道:“老姐姐,那连家村连熊家有个十六岁的闺女,怎么还没说人家?”
赵媒婆把手里的花生壳一丢,又开始噼里啪啦的一通讲,“那连家闺女虽说样貌不出彩,但说话做事没得挑啊!怪只怪他们家运道不好,她大伯家连生了六个,都是丫头片子,她娘头胎生了她,七八年没个动静,四十多了才有了一个小子。闺女是好闺女,你说这娶回去万一不能生,岂不是绝户了?”
吴氏几人的心思瞬间淡了些,专心打听那许屠夫家的事。
待用完午食,杨氏从家里包了个六十六文的红封,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家大郎的事还要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