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不是脸白的人心眼都比较多,小武伸脚踢了一腿埋头刷驴的小光,谄媚的不行。
“师傅,我们哪有这本事,顶多沾点师傅的光,跟着吃香喝辣。”
瘦捕快被奉承的浑身舒坦,他兴致大好的给两人讲起里面的门道。
小武听到一半,好奇的问:“师傅,赵四叔什么来路啊,怎么不要……”他伸手指了指门口。
瘦捕快跟胖捕快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但两人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谁要是伸了手,摸了对方的油水,那就是过了界。
瘦捕快有点感慨:“他是郑捕头媳妇的娘家兄弟,有本事会找路子,这样的人,是这个。”
他竖起个大拇指。
甭管有钱没钱,赵老四都舍得撒钱,只要把路子打通了,以后做点啥事不方便啊。
瘦捕快对他是赞不绝口,心想自己儿子要是能有这一两分的厉害,他就心满意足了。
“田捕快跟他的交情不浅的。”
小光小武对视一眼,皆在眼里看了震惊。
家里兄弟姊妹多了都有勾心斗角的事,更不要说他们衙门了。
田捕快是老主簿的小舅子,衙门上头有缺的时候,肯定先提拔他,可不知道这郑捕头从哪里搭上了县令老爷,先一步被提了捕头。
两人当年就差提着刀子干架了,田捕快能服他才怪,在里面没少给郑捕头使绊子,还是去年新县令上任整顿衙门,两人才歇了气。
按理来说赵老四是郑捕头那边的人,田捕快看见他不给他找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居然还能处成兄弟,这人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县城里的人中午就散的差不多了,没人打扰,胖捕快就一觉睡过了太阳最烈的时候。
他从桌下翻了一本话本出来,蓝色的书面上看不清名字,他接着昨天折起来的地方看下去,时不时跟着猥琐的笑两声,脸上的横肉不断抖动。
赵老四来取车的时候,胖捕快瘦捕快都看不到人了。
里面剩下的两个小捕快殷切的围着他转:“赵四哥长,赵四哥短的叫。”
赵老四不像瘦捕快习惯这种吹捧,他有点招架不住,虽然知道两人肯定是从掌柜的那里得了不少好处,但总觉得带点不怀好意。
他驾车又从东城走了一趟,再出门时车后面多了半头牛。
招财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伺候的舒服了,跑起来格外的卖力,根本不用赵老四威逼利诱。
这可苦了赵老四了,把他颠的屁股都疼,他咬牙骂道:“你个没脑子的犟驴,天天不是只晓得张开嘴巴吃,就是莽足劲了跑,我迟早把你拉去卖了给人家炖汤喝。”
招财不满的从鼻孔喷了两下,脚丫子跑的更快了。
杨氏知道今天他会带牛肉回家,早早的和赵氏两人把厨房收拾出地方,方便等会动手煮肉。
蓉宝对吃喝大事一向了如指掌,她和嘉宝也跟在杨氏在后面帮倒忙,幸好琪宝有赵五郎带着,这会子也不粘着他们,不然更乱。
杨氏看着她们就想叹气,觉得还是赵六郎好带,虽然皮是皮了点,但拿根棍子抽一顿也就老实了。
偏偏这两人回回都是好心办坏事。
蓉宝不知道她娘心里的惆怅,正在和嘉宝念叨:“牛肉大包子,牛肉炖萝卜,牛肉饼,牛肉汤面,牛肉干。”
她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滴到地下去了。
嘉宝也比她好不到哪去,他艰难的控制自己的口水,不想像蓉宝一样的丢脸:“现在没有萝卜。”
蓉宝浑身一僵,伸手抹了抹嘴角,喊到:“娘,我们家是不是吃牛肉炖萝卜?”
杨氏回她:“这会子哪有萝卜呢?”
赵氏接过话:“吃土豆炖牛肉,也好吃的。”
蓉宝对她三伯母的话深信不疑,得到准话,又和嘉宝流口水去了。
不只是他们知道了,上房和大房那边都听到了风声。
赵四郎也对去年的牛肉念念不忘,拿了本书来找赵六郎玩,准备蹭吃。
他呆了一会又感觉有点愁:“以后你们搬走了,我再也吃不到三婶的饭菜了。”
赵六郎正在奋笔疾书,闻言头都没抬道:“怕啥,以后有好吃的,我第一个来叫你。”
“我跑那么远去吃东西,感觉有点不好。”
赵六郎抬头,奇怪的问他:“你以前吃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赵四郎也说不出这种具体的感觉,就是有点烦闷:“那怎么能一样,我们住在一块,是一家人,走两步路就到了。”
这个时候的他和赵六郎都不能理解分家的意义,他们只以为是住的远了,实则一家变四家,是心远了。
赵六郎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苦写。
赵四郎自我调解了一番,突然想起家里好像少了个人,纳闷的问:“赵衡,你有没有看见二婶?”
“二伯母回娘家了。”后面传来蓉宝的声音。
赵四郎多嘴问了一句:“为啥回娘家啊?”
蓉宝就来精神了,拉着嘉宝搬着两条凳子,又把昨晚的话重复了一遍,大体差不多,但加了很多细节,是她昨晚看书得来的灵感,听的人心里有点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