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
众目睽睽下接见廖家父子并与之攀谈后,刘备唤来亲卫将两人暂且迎回帐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使君”
摇晃着羽扇的徐庶,迈步走到刘备的身侧,他特意压低嗓音,不想让第三个人听见。
“是,元直啊。”
见到徐庶的刘备掐灭思绪。
“主公心中有何苦恼,不妨与庶说说?”
“元直你觉得廖立如何?”
“廖立”
徐庶回忆着方才见到的少年,微微斟酌道:“我观此人尤为傲气,应当腹有良策?恕庶眼拙,还请主公解惑。”
“正是,此前征招军中小吏,广元竟混入其中,不如将廖立交给广元。”
“好好好,都依元直便是了。”
徐庶见刘备摇头,面色似乎还有有些不对劲,他转头一想,当即听出刘备的话外音,心底诞生出一个连他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不错,正是。”
“主公,可还记得,我与伱提到过的一好友。”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
刘备双眼顿时一亮,“不错,不错,就按元直说的来,不知如何实施?”
刘备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他拉着徐庶走到一旁。
“此人”
“元直,你是不知啊,此人虽有才气,小小年纪面对诸将丝毫不落下风,奈何此人眼高于顶,仰仗着自己的聪明把旁人都不放在眼底,甚至公然对前任郡守刺史颇有微词,多有不屑,并非贤才,依我看不过是中人之资啊。”
“元直,你无恙?”
“主公,想要鱼儿钩,需要充足的鱼饵。不知主公愿意用何等官位去钓廖立这头骄纵的鱼?”
得到刘备肯定答复的徐庶,微微一怔,眨眼的功夫,他便回过神来,出声安慰道:“我等因主公聚集在一起,来敬达都有仙人托梦,廖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主公,医者处理伤势的时候,会根据病患病灶的不同,从而开出不同的汤药。贤才亦是如此啊,面对廖立这般骄纵之人,不该呵护,要让他多吃吃苦头,待到及冠之时如是劣性还未改,便收回给予他的权势,让他为民,依靠耕种如何?”
“无恙,主公,你且宽心,广元不会走的,他不过是没有准备好面见主公。”
听到徐庶这番说辞,刘备当即就坐不住了,石广元是谁?诸葛四友之一!
徐庶拽住刘备的衣袖,差点摔了个趔趄,惊得刘备眉眼狂跳,连忙止住脚步,折返扶住徐庶。
“元直,快,快随我去拜见贤人!”
“主公,你的意思是此人也受到仙人托梦了?”
“主公”
“元直是说石广元?”
“中人之资?主公,荆州多贤才,区区一廖立何足挂齿啊?!”
刘备端着下巴,举头望天,心中已有计较,他笑道
“不如就军师祭酒?”
“敢问阁下可是廖立?”
亲卫携带刘备的军令找到廖云廖立父子,廖云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他抱拳赔笑,又将廖立拉到面前,廖立在廖云的催促下,这才不情愿的抱拳道:“何事?”
面对廖立的臭脸,亲卫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能够成为刘备亲卫的士卒,皆为忠实可靠有能力之辈,是潜在的将官。
廖立自然深知肚明,但他可是能梦见仙人的奇才,将来的成就决不是这些区区小卒能够比拟的。
“廖君之才,使君已经知晓,使君本想亲手将军令递给君,奈何公务繁忙,只得命我前来。”
“军令?”
廖云接过话茬
“请问使者,军令是”
“迁廖立为军师祭酒”
亲卫将军令递向廖立。
廖立似乎有些不愿,廖云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廖立一眼,赶忙伸手将军令接了过来,连连说道:“有劳使者,有劳使者。”
见到廖云接过军令,亲卫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便离开。
等到四下里没有多余的目光,廖立这才凑到廖云的跟前,一同观看起军令。
面对亲卫时,他尚且还能装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可是听到军师祭酒四字的瞬间,他的心头不由的一震,军师意为幕僚属官,祭酒本非官名,但古时凡同辈之长,皆曰祭酒。
徐元直不过军师,而他是军师祭酒,不正说明他地位高于徐元直,不正说明主公慧眼识珠吗?
想着想着,廖立的嘴角止不住扬,若非身处军营中,他定要拍手叫好。
反观廖云,真当他看到军师祭酒四个字,差点魂灵都要吓出来了,后悔有如浪潮,滔滔不绝的袭来,都怪他,没能提醒使君,害得使君只看到廖立的才能,没有看清廖立的为人啊!
“且慢”
廖立注意到不妥的一点
“担任军师祭酒前需为掾史小吏?”
“数月后再经考核?”
“这是为何?”
廖立喃喃自语,还不等廖云出口,他似乎就找到答案,他兴奋道:“定然是使君让我走个过场,若当场委任,想必诸将不服,使君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让廖云疑惑,这还是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