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
台阁
尚书郎许靖擦了擦脑门渗出的虚汗,他抱着一小堆文书,大步走在尚书台中,步伐快的令一众同僚纷纷侧目。
作为许邵从兄的许靖,因年少评品天下英杰而闻名,身边的人都纷纷称他有君子之风。
身为君子应当处事不惊。
怎么能这般匆忙?
这让一众官吏投来又惊又奇的目光。
许靖哪里还有心思在意他人目光,他的心早就飘到南宫之外,前往刘备府上。
终于终于是忙完了,终于能去面见主公了!
刘备名扬洛阳,其中就有许靖的推手,自从他在梦中睹见刘备的一生,一回想到此前品评的英杰,瞬间觉得不过尔尔,尤其是叫曹孟德的。
什么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
嘴角微扬,泛起不屑的笑,许靖只觉自己从弟瞎了眼,满口胡言。
昨夜,他梦见宛城一战,曹操管不住下半身,贪图降将张绣的婶婶,子侄典韦殒命当场。
不单单是如此,经过麦田时,曹操下令践踏麦田者死,结果轮到他自己时,仅是割掉须发。
军中缺粮,曹操又是怎么做的?
让粮官用小斗发粮,好不容易撑过去,结果招来的是将士的众怒,为平息将士怒火,曹操涕泪杀之。
非常之时,需采用非常之法。
许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先前梦中的刘备给予的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能够朝叔父挥刀,能拿军中干吏顶罪,管不住下半身,屠城成性杀人如麻的军阀。
哪怕此人天纵奇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靖也不愿与曹操同朝为官,也不愿与其为友。
想着想着,熟悉的话音打断许靖的思绪,他抬头一瞧。
是司徒杨彪。
杨彪呵呵笑道:“文休,轮到你休沐了吗?”
“回司徒,正是。”许靖顿感不妙,心底泛起嘀咕,不会来政务了吧?
往往担忧什么,就来什么。
杨彪笑道:“陛下下达诏令,需尚书台草拟。”
“......”
许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怎么这么倒霉?
更令人倒霉的还在后面,又是一熟悉的声音闯进耳畔,不同于杨彪的沙哑低沉,这声音极富朝气。
“许君,自此一别,许久未见,今此相逢,大慰平生!”
咯噔
心底没由来一沉,许靖循声望去,视线缓缓下移,瞳孔猛然一缩。
曹孟德!!!
许靖咬牙道:“曹孟德!”
此人不应该是辞官返乡了吗!
曹操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许靖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他眼神渐冷,莫非是济南.....
“原来文休与孟德是旧识啊,看来无需让老夫引见了。”杨彪见情况不妙,冲着曹操说:“曹议郎,我等公务繁忙,叙旧之事稍后再说。”
“诺!”
目送曹操远去的许靖,只觉吃掉生猪肉那般难受,难得的好心情全都被打消。
他冲着地面吐了口唾沫。
呸。
晦气。
.....
“呼”
悠悠的从睡梦中醒来,刘备双手用力,身子依靠在床头,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他便完成一次仙乡后世与大汉间的来访。
此一行,他没有遇见新来的大汉之人,见到的唯有甄德大喜,叉腰哈哈大笑‘中了中了’,吓得刘备还以为甄德得了什么癔症,一问原来是什么基金涨了.....
对于这个词汇,刘备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糜竺懂,糜竺是足以托付大事的贤才,糜竺懂他就无需理会。
至于答应牵招的事,刘备没有忘记,乐隐.....
“三叔,三叔,二叔竟如此厉害!快与我讲讲,二叔的厉害!”刘协的声音闯进屋内。
“好好好,你且听俺细细说来,当时贼首李文侯数倍于汉军,他冷笑道‘皆说汉军神勇,俺只觉不然,俺观之不过尔尔!诸将且看俺取下关云长狗头!’”
“就在李文侯大笑之际,只见汉军中缓缓走出一奇男子,男子生得膀大腰圆,面若枣色,跨骑骏马名赤兔,手提长刀号青龙!”
“李文侯直言:好壮士!且与俺一战!”
“男子嘴角微扬,冷笑道:插标卖首之徒!”
“两人交战在一起,李文侯长枪快如风疾似电,舞动的漫天花雨,叫人眼花缭乱!”张飞声情并茂的说道。
刘协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此人竟然如此厉害,汉将能赢吗?”
张飞清清嗓子又道:“男子嗤笑一声,他不再持刀防御,吹起反攻的号角,哪怕李文侯再怎么厉害,男子仅一刀应之,第一刀犹如困龙升天!将李文侯的长枪劈飞,叫他胆战心惊!第二刀好似云龙翻涌,将李文侯的头盔劈碎,叫他惶恐得面目可憎!第三刀直捣黄龙!李文侯口吐鲜血,栽落马背!”
“李文侯问道:‘好汉...好汉姓甚名谁?好叫俺知道丧命何人之手’”
“男子道:‘我乃大汉西乡侯刘玄